温玉礼攥进了她的手腕,“赌一把,赌我守信用。指使你的人给了你多大的好处,没准我可以给你更多,考虑一下反水,如果你的人生还有遗憾,就别死得这样草率。” 话音落下时,柴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杜心柔身上。 终于,在即将失去意识前,杜心柔出声道:“解药在……我的房间……窗台那盆花的土里……” 她终究是不甘心这样轻易地死去,正如温玉礼所言,她活着是棋子,死了是弃子,这样的人生不是她想要的,只是她没有能力摆脱罢了。 也许,她能试着挣扎一下,再坏的结果,左右不过是丢了这条命。 而温玉礼已经起身迅速走出了柴房,墨竹等人紧随其后。 杜心柔的住处被安排在晋国公的院子里,温玉礼的出现,自然让晋国公坐不住了,他快步走到她身前询问:“玉礼,审问得如何?” 他的语气里带着急切与不安,温玉礼脚下不停,他便也紧跟着她的脚步,“杀人蜂的事,与心柔有关吗?” “就是她招来的。” 温玉礼简略而漠然的六个字,令晋国公脸色难看。 “当真是她?她已经招认了吗?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我自有安排,你有什么问题回头问我院子里的下人。”温玉礼看也不看晋国公,显然是没有心思理会他。 “你这么急急忙忙,是要去做什么?” “找蜂毒的解药,她说出了藏药的位置。” 两人说话间,温玉礼已经走到了杜心柔的卧室外,大力推开房门,视线往屋子里一扫,很快看见了窗台边上的那盆兰花。 她立即走到花盆前,端起花盆往地上一砸! 瓷质的花盆四分五裂,泥土洒了一地,温玉礼在土壤里翻找着,果真找到了与土壤颜色接近的一些黑色药丸。 好家伙,真会藏,杜心柔要是不说出来,这些药丸还真不容易被找到,它们与土壤的颜色太接近了,乍一看就是一堆土。 正常人哪能想到,药丸不用瓶装,不用袋装,而是全部分散在土壤里,这种藏药方式……干净不干净倒是其次的,关键在于,放久了会不会坏。 晋国公也跟着进了卧室,望着温玉礼的动作,他犹豫了片刻,问道:“玉礼,你会杀了她吗?” “不会。”温玉礼不假思索道,“她活着比死了更有用,我还有许多疑问要她来解答。” 晋国公静默一会儿,而后道:“是为父的错,是我对她太没戒心,让她住进了府里,她这才会有机会算计你们。” 此刻,他的语气竟没有太大情绪波动,而是充满了疲惫,“原以为这次不会看错人,却还是上当了,我到了这年纪,身边竟没有一个真心陪伴我的人。” 温玉礼并未接他的话,依旧十分专注地在土壤里找药丸。 土壤有些干,像是许久没有浇过水,但翻着翻着,她竟能闻到一丝奇异的香气,温玉礼猜测着,杜心柔或许是在土壤里加了什么料,专门用来保存药丸,以防止药丸变潮变质。 “王妃,这东西当真会是解药吗?”墨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还以为解药会是一瓶蜂蜜呢。” “随身携带一瓶蜂蜜未免也太累赘了,制作成小药丸的方式的确会更加便捷。” 温玉礼想了想,道,“想知道这药丸管不管用,先给杜心柔吃一颗不就行了。” 说话间,她已经将土壤里的药丸全找了出来,大约有十几粒。 离开之际,晋国公似乎还想对她说什么,她却抢先一步开口:“眼下我可没时间理你,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温玉礼与墨竹等人很快回到了院子里,她将手心里的药丸给杜心柔服用了一粒,而后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 距离萧云昭中毒还不到一个时辰,但愿这解药的见效够快。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杜心柔的呼吸从微弱变得均匀,泛紫的唇色也在逐渐变淡,很显然,药丸起作用了。 温玉礼紧绷着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 见杜心柔的脸色越来越好,她转身去往自己的卧室。 司徒彦被她安排着去取冰山雪莲还未回来,她比他更快一步拿到了解药,倒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回到卧室,走到了床边坐下,望着躺在床榻上容颜静谧的萧云昭,眼底浮现一抹柔软。 给他服下了解药,又给他喂了点儿温水,她靠坐在床壁上,静静地等候着他苏醒。 不多时,萧云昭的呼吸恢复了平稳,唇色也逐渐变得正常,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