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据我所知,苗家里只有苗公子一人沾染了青石散的生意,且……他似乎是瞒着家里人在做的。他在西域混迹的这几年,一直与一位神秘人有书信来往,他很谨慎,我不算是他的亲信,所以有许多事情他不会让我知道,我也是一次无意中听到他和手下人的谈话,提到了逸王殿下。” “逸王……”温玉礼眯起了眼,而后转头看了一眼萧云昭,“你七哥。” 提及逸王,萧云昭道了一句:“那家伙油光满面的,平日里看起来就是个无所事事的饭桶。” 杜心柔接过话,“苗公子是近期才回到皇城的,他回来之后,的确去逸王府走动了好几次,逸王殿下贪图玩乐的事人尽皆知,他常常在府里举办宴席,邀请一堆志同道合的人饮酒作乐,他平日里也不太沾染朝廷的事务,邀请的宾客中,有许多都不是朝廷官员,如此一来,他大办宴席便不会招什么闲言碎语。” 杜心柔略一停顿,而后道:“苗公子除了参加逸王殿下举办的宴席之外,私底下也去见过他几回,且都是挑夜里的时候,有一回还带上了账本,那账本有手指厚,就是他平日里卖青石散记的那本账。” 温玉礼轻嗤了一声,“看来这位无所事事的饭桶王爷,极有可能沾染了青石散的生意,他不仅是苗公子背后的靠山,也是合伙人,以他和苗公子的身份差距来看,他极有可能是拿了利润大头的。” 据说青石散利润极高,好在朝廷管得严,罚得狠,商人们才不敢在自家国土上买卖。 但,朝廷管不了有人在外面卖,这苗家公子跑到西域那么老远的地方去,赚个盆满钵满,家里头的人还以为他真在外边游学。 “苗公子说,我若是在任务中死去,我父亲的余生会被人照顾得很好,算是给我的补偿。我身上的毒,司徒大夫也看过了,他没法解决,所以……我想摆脱苗公子,等待我的或许就是死路一条了。” 杜心柔说着,垂下了眼,“我自己丢了性命不要紧,父亲能安好我也知足了。” “你也不必太丧气了,走一步看一步。”温玉礼道,“我立即派人去树人学堂,把你父亲带来,宁王府的高手出动,还怕制服不了苗家那几个虾兵蟹将。” 说完,她起身走到了柴房外头,把墨竹叫到了身前来。 “你立刻带上几个身手好的弟兄,去一趟城南的树人学堂,把学堂里的杜夫子带回来,对了,学堂里有几名护卫,可能会对杜夫子造成威胁,你们去的时候尽量不要惊动那几个人,稍微乔装一下,假扮成学子们的家人,让那几人放松警惕再动手,一切小心。” 墨竹应了声是,转头离开。 温玉礼回到了柴房内,朝杜心柔道:“我已吩咐好了,放心吧。” “多谢王妃……对了,还有件事得告诉您。” 杜心柔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苗公子在安排我来国公府之前,曾经去过一趟祁王府,他回来之后脸色很不好看,我作为下人自然不能多问,但他后来交代了我一件事,那就是除了对您下手之外,还要多给国公爷吹一吹枕头风,让他多怀念长女温南燕。” “不愧是苗氏的好侄子,也许这苗公子忽然回来不是偶然,而是因为听到了温南燕母女落魄的消息,想要助她们脱离困境。” 温玉礼说着,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可惜,他人在大老远的地方,消息传到他手上需要一些时间,他回来又需要一些时间,这就耽误了不少日子,苗氏没能等来他的相助,而温南燕还在祁王府里关着,我猜……他去祁王府那一天,应该是吃了闭门羹。” 萧元祁曾下令,温南燕被囚禁期间不能见任何人,直到她生下孩子才能离开王府,苗氏这个亲娘都进不得王府,更别说苗家其他人了。 “依照苗公子的意思,我的确在国公爷面前提了温南燕好几回,国公爷总说两个女儿都被苗氏教坏了,可见他对这位犯下大错的长女还是有割舍不掉的感情,他曾在言语间透露,不会把长女接回来,也许会另外给她安排住处,不让你们二人碰面。” 温玉礼闻言,丝毫不觉得奇怪,“还挺符合他的作风。” 有她在,晋国公自然是不敢把人接回来的。 “行了,你也别在这柴房坐着了,到处都是灰尘,待着怪不舒服的,出来吃点儿东西,看你嘴唇白的,该喝点水润润嗓子了。” 温玉礼朝杜心柔说完,牵过萧云昭的手走出柴房,杜心柔便起身跟在二人的身后。 穿过长廊,回到了宽敞的庭院内,温玉礼在石桌边坐下,吩咐白桃道:“你上午炖的汤,现在还热着吗?端三碗过来吧。” “开小火慢炖的,还热着呢。” 白桃说完便转身走开,不一会儿便端着三碗热腾腾的汤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