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直接起身朝客堂外走去。 当年那桩案子的来龙去脉他都很清楚,又哪里需要通过那本册子来了解?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打探萧云昭是否得手。 若那本册子还在,他自然会先拿走,可若是已经到了萧云昭手上……他也不必太焦虑,那里边的内容只能说明上一代人的恩怨,并不能成为他的把柄。 方才那吕大人在他面前支支吾吾的时候,他便猜到了那本册子或许已经不在案牍阁内。 “王爷请慢走,恕不远送。” 吕大人眼见着萧元良的身影走远了,这才把随从叫到了身前。 他掏出怀中的册子交给随从,“你走一趟宁王府,把这东西亲手交给宁王殿下,顺便和他说一声,梁王今日也过来了,并且知道册子被他拿走了,这可不是我主动交代的,而是梁王殿下逼问我的,你晓得该如何解释吧?” “大人放心,小的明白。” …… 这一日中午艳阳高照,落英缤纷的庭院内,温玉礼靠着藤椅闭目养神。 她一身海蓝色罗裙,面朝天幕,日光打在她的面容上,使得她的双颊自然带着若桃李一般的淡绯色,煞是好看。 她虽然闭着眼睛,却并未睡着,只是在沐浴着和煦的日光,感受着照耀在身上的暖意,伴着微微的清风,很是惬意。 身后忽有轻缓的脚步声响起,她睁开了眼,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那只手上端着个精致的陶瓷碗,碗口处冒着热气。 温玉礼隐约闻到淡淡的药香味,不禁叹了一口气,“这药闻着香喝着苦,还每天都得喝。” “这是司徒彦针对你的体质所调的安胎药。”萧云昭道,“就一小碗,一口喝下去就好了。” 温玉礼坐直了身子,从他手中接过碗,将那安胎药一口闷了下去。 正觉得嘴里泛着苦味,忽然间有一物被塞到了唇间,她尝到了酸甜的味道,眉眼间一喜,看向了萧云昭的另一只手。 他的手上正拿着一个纸袋子,里边装的正是她嘴里含着的酸枣糕,满满一袋。 “白桃在街上跑了一个多时辰,买了各种酸甜的点心,都尝试了一遍过去,说是这一家的酸枣糕最好吃,一定合你的口味,如今看你这表情,买对了。” 萧云昭淡淡一笑,而后将手里的纸袋塞到温玉礼怀中,“即便你觉得好吃,也别一口气全吃了。” “我知道,不能贪多嘛,我会留一些明天吃的。”温玉礼笑道,“这东西吃下去,嘴里一点儿苦味也没有了。” 说话间,她忽然闻到一阵醇香的味道,下意识左右张望了一下,便看见不远处有两名护卫凑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两人的手上都拿着巴掌大的酒坛。 看见酒,她有些犯馋,但她很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有很长时间再也不能沾这个东西了。 萧云昭自然也闻到了,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当即蹙眉。 温玉礼瞥见他的神色,当即劝说道:“你可别发脾气,咱们这府里又不禁酒,手下的人闲下来喝几口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你也没宣布我有孕的消息,他们都不知道,又何必怪他们在我附近饮酒呢?让他们喝。” 温玉礼说着,站起身拉过他的手,“咱们不在这待着就闻不见了。” “等哪天我宣布你有孕的消息之后,便要下令府内禁酒半年了,省得你闻见酒香就想喝。” 温玉礼笑道:“倒也不用禁酒,你让他们关起门来喝就行了。” 两人回到了卧室内,萧云昭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轻薄的册子放在了桌上。 温玉礼疑惑道:“这是?” “关于萧元良的外祖父,十年前错冤了太后的叔父被贬官三级那事。”萧云昭淡淡道,“方才给你送药之前,案牍阁的人就将这本册子交到我手上,并且告诉我,萧元良今日也去了他们那儿,他已经知道我在查那桩旧案了。” 温玉礼闻言,拿起了桌上那本册子翻了起来。 这本册子一看便知是压箱底许久了,一股子腐朽的灰尘味道,翻开几页,相关人员倒是都写得很清楚,一大串人名。 “看这上边记录的时间,距今日已经十一年了呢。”温玉礼道,“还真是久远。” 根据记录总结,那一年皇后的叔父林骞与婉妃的父亲许祎负责共同押送军饷,途中遇见山匪,军饷被截了大半,许祎等人重伤,林骞轻伤,许祎认定林骞勾结山匪,将林骞押送回皇城。 后经过刑部审查,林骞受冤,竟是许祎手下的人勾结山匪,监守自盗,于是皇帝下令释放林骞并赐其银两作为抚慰,而许祎错冤同僚,管理手下不当,有严重失职之罪,皇帝念其为朝廷效力多年,并未革职,而是贬官三级,以儆效尤。 “在这桩事情发生之前,太后与婉妃并无恩怨,然朝堂与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事之后,两人的矛盾自然就形成了。” 萧云昭不疾不徐道,“宫中的探子来信说,当年伺候婉妃的那批人在婉妃病逝之后,年纪轻的被分配到其他宫了,而年长些的都放出宫去了,探子私下问过那些留在宫里的,她们都不是贴身侍女,对当年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婉妃病重,在寒冬的夜里死去。” 两人说话间,听到房门外有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是护卫来报:“殿下,梁王求见,此刻就在咱们府外。” 温玉礼闻言,有些诧异地轻挑了一下眉头,看向萧云昭,“他竟然直接来找我们了。” 萧云昭站起身朝门外说道:“将梁王带到大堂来。” 说着,他拿起了那本册子,与温玉礼一同出了房门。 不多时,萧元良来到了大堂内。 萧云昭淡淡道:“本王还以为,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