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接听,不管是夏冰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就在宋槿柠皱眉苦思时,那个陌生的号码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说的是如果她不能在今天之内拿到顾氏集团的违法证据,必须是真实有效的,不然她的姥姥,就会像照片那样,血迹斑斑。 宋槿柠目光一凛。 看来这次,顾煦寒真的把他们惹怒了。 但烈焰玫瑰,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宋槿柠紧紧攥住手机,死死地盯着那张图片。 终究是要做选择了吗? 爱人,还是亲人? 过了一会儿,她泄气般地拨打了顾煦寒的电话。 这次的电话打通了。 顾煦寒疲惫沙哑的嗓音传来。 他解释道:“刚忙完,醒了?” 看来他没看见她拨打的电话和发的微信。 “你现在在公司吗?” “嗯。” “那我等会儿可以去找你吗?” 电话那边的顾煦寒犹豫了几秒,最后叹了口气,宠溺道:“好。” 宋槿柠挂断了电话,长睫下掩,极颓丧靠在楼梯的墙上,手心阖紧。 也不知道姜露那边怎么样了? 会见室里。 姜露眼睛发红地盯着对面低着头,弓着脊背的老人,“柳爸,那些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柳院长没有搭话,只是那被手铐扣住的双手开始握紧。 姜露急切起身,又问,“您说一下好不好,您对我和孩子们那么好,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一定有人害您,是不是?” 柳院长却在这时,轻轻道出:“是我做的。” 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露难以想象,那个一直给她温暖,教她道理的柳爸,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的恶魔。 “对不起,丫头。” 柳院长轻轻抬起头,与姜露对视。 “柳爸,您从来都和我们一起吃一起住,从来不图名利,为什么要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姜露边抹泪边哽咽道,“为什么还要收养我?” “丫头,我还没跟说过你爸妈的事吧。” 柳院长面容平静地望着姜露。 “您,您知道我爸妈是谁?”姜露满脸不可置信。 柳院长双手互扣,苍老的声音带着悲痛。 他缓缓道来。 “你爸妈是我亲手带回来的,也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他们很依赖我,但当时的我年轻气盛,总想干一番大事业,就一时糊涂,误入歧途。 你爸妈在满十八岁,准备离开寻春时,就被我哄骗进入了一个组织。 那些人当时要研究人体繁殖,就强行……” 柳院长的声音哽咽,也没脸再看姜露。 “后来呢,后来他们怎么了?” 姜露想要跑过去拉他,但被站在姜露的小李哥拦住了。 姜露坐回位置上,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后来你妈妈就有了你,生下你后,还没恢复,又被拉去做实验,被他们活生生的折磨致死,你爸的下场也差不多。 我当时就知道错了,拼死保住了你,想把你抱回寻春,想要收手,可他们并不打算放过我。 你和我爸,还有之前做的肮脏事,全成了威胁我的资本,我只能应他们的要求,继续做下去。” “当年羲和集团打生桩用的那些孩子,也是我亲手送过去的。” 姜露垮着脊背,满眼无神地盯着对面的老人。 她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从她最信赖的人口中所出。 现下,她的脑海中就只剩下绝望。 姜露麻木地走出去,老人最后的话语盘旋在她脑海中。 他说,他有罪,他认罪。 他愧疚,他悔恨。 他还跟她道歉,说当年她被鹿家骗走,也是因为他为了孩子反抗而被迫的结果。 她拼命地活着,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不管他们是否真的抛弃她。 她都想见一见。 可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姜露不知自己何时走到宋槿柠和宋锦砚身边的。 她深知自己软弱,无能。 可现在的她,十分憎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她出生不光彩。 还把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当恩人。 那一刻,她真的好想就这么死去算了。 活着太痛苦了。 真的太痛苦了。 “滴滴滴……” 宋槿柠守在床边,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为姜露擦干净脸上,残留的泪痕。 看着姜露那张惨白的小脸,宋槿柠心中一阵心疼。 但现在她连守着她的时间也没有。 宋槿柠端起水盆转身,在她旁边的宋锦砚打算接过。 她避了避,微微仰视宋锦砚,神情极其严肃,“锦砚,之前你灰心丧气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你姜露姐陪着你的,现在她受的打击更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锦砚点点头,比以前沉稳了许多,“我会一直陪在姜露姐身边的,不会让她像我之前一样。” 宋槿柠点点头,“我还有事要处理,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看好她,知道吗?” “好。”宋锦砚重重地点了点头,态度认真。 宋槿柠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她把水盆放好后,最后看了一眼姜露,就快速出了医院,开车来到舜华。 到的时候,季助理早已在前台等着她,道明顾煦寒去开会后,便又说按照顾煦寒的意思,带她到了总裁办等待。 过于顺利了。 顾煦寒是知道她来找他的用意了吗? 她环顾四周,最终还是来到办公桌的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其实她觉得,按照顾煦寒的性子,应该不会把重要资料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但她还挺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顾煦寒上锁。 她呼出一口气,试了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