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国凌晨一点。 顾煦寒只身走进一个废弃的教堂里。 他用手电照亮着前面的路,轻车熟路地来到教堂后面的一块草地上。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听见脚步声,他扭过头来,冲着顾煦寒温良一笑,“你研制的跟踪器还挺厉害,还是被你找到了。” 顾煦寒冷着脸,走过去,“你到底想干嘛?” 焰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你坐下我就告诉你。” 顾煦寒坐了下去,但和他保持了一只手臂的距离。 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支叼在嘴里,而后把烟包递给他,“抽一只。” “不抽。” “啧,之前不是说她不喜欢抽才不抽吗,怎么现在她抽了你还不抽。” “所以,那天她抽的烟是你让的。” “嗯。”焰抬了抬眉骨,“你不是觉得她太干净吗?把她染成和我们一样……咳!” 焰还未说完,顾煦寒就把锁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上。 顾煦寒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TM再说一遍。” 焰像感觉不到喉咙发紧一样,笑得癫狂,“你看看,不是会说脏话吗?恨我干什么,谁让她生了那样一双眼睛,早晚,她都得经历这么一遭,你以为你护得了她,上一次,她照样不是被害死了。” 顾煦寒松开了他,“你有记忆?” “有TM的记忆,不过是有两个蠢货有而已。” 焰动了动脖子,“行了吧,我掐了她,你掐了我。” 顾煦寒坐回原位。 焰捡起掉落的烟,吹了吹,又放进嘴里,拿出点火机点燃,吐出一口白烟,轻笑,“没想到还真有什么重生的说法。” “说说,我前世怎么死的?” “好处。” “你TM都把我的四分舵灭光了,还要好处!” “……” 见顾煦寒又沉默,他有些怒了,“不是,你在那女人面前不是挺能说的嘛,怎么一来我这就一字千金似的。” 顾煦寒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你想杀我,还要我陪你放松闲谈,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都有吧。”焰躺在了草坪上,歪头冲他一笑,“不然你大半夜一个人跑这来干嘛。” “想杀我可以。”顾煦寒眼底一片冰冷,“但不能是明天。” “哎呦。”焰坐起身,站起拍了拍衣裤,“你说这话,我们就没法聊了,这是又不是我能说的,得看我家主人意思,他说三更死,我也不敢留五更啊。” “这盘赌局,我压你赢,别让我失望。”焰就揣着裤兜离开。 顾煦寒没有回头,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过了许久后,在起身往前走。 宋槿柠穿着一袭洁白长裙,双手提着裙摆,走上表演舞台。 这次,是她和爱乐乐团一起演奏。 她调好音,落座在琴凳上,像四周扫视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顾煦寒的身影。 她安慰自己,可能是人太多没发现。 随即快速调好情绪,把自己放空,全身心地投入。 她担任边指挥边钢琴弹奏的角色。 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飞舞地同时,也在指挥着节奏。 灵动美妙地旋律响彻整个大厅,她就像宇宙的主宰,逐渐升高的琴音带动了整个大厅的气氛,紧张刺激的场景浮现于眼前。 “呼呼呼………” 两辆汽车正在山路上狂飙。 顾煦寒踩紧油门,往山下开去,可身后的车穷追不舍。 顾煦寒咬牙暗骂了一声。 他现在不能出事,他的小姑娘还在等着他。 她会在今天受万人崇拜,接受最高的喝彩和掌声。 顾煦寒已经到达郊区的马路,但身后的车辆依旧紧跟其后。 顾煦寒费了很长时间才设计绕开。 可当他开到市区的分叉路口时,一辆货车闯红灯直直地冲他撞来。 “刺——” 顾煦寒急打方向盘躲过,却发现车身将会撞到一个路边的小男孩。 一秒钟的时间,他自愿又拐了回去。 “嘭!”车车相撞引起了巨大的响动。 顾煦寒的车已经被压得变形。 “老大!”一道嘶吼响彻苍穹。 救护车的滴呜滴呜声传来。 “主人,任务已完成。” 一个光线昏暗的画室里,有一位背影苍老的身影,正端着调色盘,右手拿着板刷在画板上涂抹。 “嗯,过来吧。” 焰走了过去。 看见画板上的画后,眼睛不由得感到刺痛。 整幅画被分为了两个场景。 一个在车祸现场倒在血泊之中血肉模糊的黑西装男子,雪花飘落在他倾倒车身而露出的头上,而身旁的人群满脸惊恐害怕的画面。 一个是在高雅的大厅里,身着白礼裙的女子弹完琴,冲着观众微微鞠躬,接受赞美与掌声的一幕。 两个画面的色彩冲击极为强烈。 焰的心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怎么,舍不得?”老人放下调色盘,从旁边抽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没有,他端了我们在中国的势力,这也算替兄弟们报仇了。” “嗯,焰果然是个品学兼优的乖孩子,接下来,就由你来调教她吧。”老人的视线放在女子的那半幅画上,把沾染了五颜六色的纸团递向他。 “是。”焰弯腰伸手接过。 宋槿柠回到后台后,总感觉心里空了一半,整个人都处在焦躁不安的状态。 特别是她给顾煦寒打电话,他都没接的时候。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煦寒一般不会这么久不接电话。 他是知道今天对自己的重要性的。 宋槿柠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收到了一张照片,是顾煦寒从车里抬出来浑身是血的画面。 宋槿柠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