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力气就大,喝醉了没有控制,有多大力气就使出多大力气。 林彦只觉得自己被一头牛拉着往下拖。 他差点没把脑袋撞在桌子上。 倒是裴羡渊,死死地抓着桌脚,一副要跟桌子山无棱天地合的样子。 他伸手,继续拽裴羡渊的胳膊,却一点都拽不动。 无奈放弃暴力,试图跟裴羡渊讲道理:“你打算一晚上就住在这?这里可不是你家,这里危险得很,晚上会有女人来爬你床,毁你清白的。” 虽然,裴羡渊现在不一定还有清白,会馆顶楼也很私密,但是林彦说这话,就是为了吓裴羡渊的。 “你不是最讨厌被女人触碰吗?你不离开,晚上真的会有女人来找你的。” …… 沉默,是今晚的会馆顶楼。 不管他怎么说,裴羡渊都死死地抱着桌子不分手。 林彦嘴巴都快说干了。 他自暴自弃地往后一躺,屁股被什么东西搁到。 他抬起屁股,手往下一摸,摸出裴羡渊的手机。 顿时灵光一闪。 一手拿着手机,靠近裴羡渊的手指,另一只手,捏起他的食指,在指纹处识别。 ……嗯? 不对? 一般人不都是食指识别指纹吗? 林彦皱眉,继续换中指,还是不对。 无名指,不对。 小拇指,也不对。 林彦看着剩下的,唯一一个大拇指,嘴角抽搐,这货不会用大拇指的指纹吧? 他想着,试探性地把裴羡渊的大拇指按上去。 手机解锁。 靠! 林彦想吐血。 哪个正常人会用大拇指来当指纹解锁! 裴羡渊他,怎么这么不走寻常路! 林彦叹气。 不过,手机好歹是解开了。 他点开通讯录,找到姜念的名字,毫不犹豫地拨通。 谁的老公,让谁来哄。 他一个大男人,没道理跟个小媳妇一样哄喝醉酒的裴羡渊。 电话开始唱歌,还挺好的。 林彦听得入迷。 不过,等一首歌都唱完了,他才反应过来,姜念她,没接电话啊! 在洗澡没听到? 林彦不死心地继续打。 然而,一连打了三个,都没人接。 他表情变得生无可恋,心里后悔,早知道就不来喝酒了,酒没喝几杯,倒摊上这么个大麻烦。 “大兄弟,你老婆的电话打不通哎。” 他在裴羡渊的肩膀上“十分友好”地拍一下。 裴羡渊立刻扭头瞪过去。 林彦耸耸地收回手。 “要是我明天没事,今晚肯定跟你一块住在这,但是偏偏明天老头子叫我跟他一块出差。” “我们家老头子你知道吧,本来就看我不爽,要是我明天不去,肯定看我更加不顺眼。” “所以的大兄弟,你必须得回去,我才能回家。” 说着,林彦开始鼓足力气拉裴羡渊的手,想把他跟桌子分开。 尝试几次,还是拉不动后。 半晌后,他直接叫来四个酒保,一起来。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裴羡渊的实力。 不到五分钟,四个酒保就被打得爬不起来。 要不是他躲得快,只怕现在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几个人痛得在地上打滚,脸上鼻青脸肿的一块好肉都没有。 林彦感叹裴羡渊喝醉了就不做人,专门往人脸上打。 “你们下去吧,我会你们老板给你们十倍月工资,在给你们放三天假,你们自己去医院看看。” 他刚才看了,裴羡渊的动作虽然凶残,而且专门打脸,但是因为酒保们都不敢反抗,所以他把人一拳打倒后,并没有继续打。 他们伤得应该不重。 对酒保们来说,这句话简直就是天籁。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地,立刻打开门出去。 事已至此,林彦是没有办法了。 他无奈叹息,出去交代一番后,对躺在沙发上的裴羡渊说道:“你要在这睡,你就睡吧。我跟老板说了,顶楼不许放任何人上来。” “你在这,安全得很。” “我明天还要出差,就不在这陪你了。” 林彦说完,又壮着胆子把一旁的空调被拿过来,搭在裴羡渊的肚子上,才离开这里。 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裴羡渊一个人。 他眼睛是闭上的,呼吸偶尔急促,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怕光线太亮会影响裴羡渊的睡眠,林彦走的时候还特意把灯光调到最暗。 所以整个包厢,就只有墙角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沙发上的人,不知道躺了多久。 忽然,他坐起来,微微发愣后,脚步虚晃地往门口走。 他虽然喝醉了,但显然对会馆的格局轻车熟路,没有任何阻碍地下到一楼,正要出门的时候,一个认识裴羡渊的总管跑出来。 毕恭毕敬的开口:“裴总,您怎么出来了?林总不是说,你今晚包一晚上吗?” 陡然被人拦住去路,裴羡渊深黑的鹰眸里染上暴怒:“滚!” 总管吓得赶紧后退几步,闻着裴羡渊身上的酒气后,还是体贴地提议:“裴总,您喝醉了,我安排车送您回去……” 一句话没说完,裴羡渊锋利的眼神就射了过去。 总管不敢再开口。 裴羡渊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把总管吓尿了,他慢慢的,自认为非常稳的,往前走。 出了大门后,他站在会馆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一时间不知道往哪边。 ……左边? ……右边? ……前面?……不行,前面有车…… 裴羡渊眉毛挤成一团,纠结自己到底该往哪边走。 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干脆把选择权交给剪刀石头布。 左手赢了,走左边。 右手赢了,走右边。 “1、2、3……” 他小声嘟囔,数完后,两只手同时出来。 左边是拳头,右边是剪刀,好像是左边赢了。 裴羡渊摇摇头,晃悠悠朝右边走。 右边……右边有星光……小区,他、又不傻,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