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好，前些天你还在云南的时候跟我说这个，我就想吃了。” “这里有四种口味，您都尝尝。” 姜念把鲜花饼外面的礼盒包装拆掉。 裴奶奶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感慨孙媳妇的孝心。 时不时看一眼裴羡渊，大意再说：大孙子还不如孙媳妇孝顺，你羞不羞。 害羞这种情绪，裴羡渊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 他唯一的几次，都是在姜念这个女人面前。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情绪，所以当奶奶又一次看过来时，他干脆冷着脸，瞥向一边。 姜念打算在家里吃午饭，只是，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基本没有菜了。 还有一点鸡肉跟牛肉，但是没有蔬菜。 把肉菜拿出来放在冷水里泡着解冻，姜念从厨房走出来，说道：“奶奶，家里没有菜了，我现在去买一点回来，您在这边吃着。” “哎呦，没菜啦？那别忙活了，咱们出去吃吧？奶奶请你们！” 裴奶奶把手里的鲜花饼一口吃完，站起来，拍拍腿上几不可见的饼渣渣，说：“我在手机上天天看他们吃火锅，我都好多年没吃过了，念念今天就陪我这个老婆子一起吃尝尝，怎么样？” 裴奶奶穿得很朴素，又住在郊区，姜念以为奶奶是因为以前家里经济情况不太好，所以好多年没吃过火锅。 再加上奶奶眼睛里说起火锅时绽放的光彩，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同意了。 “当然可以，奶奶想吃什么锅底的？我可以先定好位置。” 姜念拿出手机，只是，还没等她点开，就感受到某道冷冰冰的视线。 她望过去。 裴羡渊眼眸深黑，一眼望不到底，但是姜念莫名觉得，那暗夜般的黑色后面，是冰山一样的冰冷。 他不想去。 姜念很快得出结论。 要是之前，她可能会帮忙解释，甚至找借口，但是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这样的眼神，姜念只想装作没看到。 她点开某个以服务出名的火锅店，等奶奶说话。 女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犹如一根火柴掉到木堆上，瞬间引燃了裴羡渊心里的怒火。 他眼神危险地眯起来。 盯着姜念好一会，充满火气的视线几乎要把姜念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才缓缓挪开视线。 “火锅店人多容易冲撞，又吵，奶奶想吃，可以点外卖让他们送过来。” 他不可能跟姜念去火锅店。 那里人多眼杂，很有可能被发现身份。 他不想跟姜念这个女人有一点关系。 “是不是有个酸酸的锅……额，番茄好像？” 裴奶奶压根没注意大孙子的情绪状态，敏思苦想自己在手机视频上看到过的那些吃播。 明明每天都看的，也记得名字，但是这话要说的时候，偏偏话到了嘴边，愣是说不出来。 哎，她到底时间老了。 裴奶奶在心底叹息。 同时又想到，她一把年纪了，还连重孙辈都没看到。 裴奶奶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祖孙两人站在一块，格外相似。 姜念左看看，右看看，接着对奶奶说道：“是有番茄锅底，不辣，酸酸的，很好吃。” “那我定位置了？” 姜念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裴奶奶，眼角余光瞥向裴羡渊。 他没说话，但是她知道他并不想去。 “定，咱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裴奶奶说。 刚才那一小会，她已经想清楚了，想要重孙，裴羡渊靠不住，还是得靠她自己。 反正她已经送来了好东西，只要念念用了，很快就能怀孕。 姜念开始换衣服拿钥匙。 很快，一家人就往楼下走。 出去吃饭，当然是裴羡渊开车。 他大长腿，又因为心情不爽，走得很快，率先坐在驾驶座上。 身后，奶奶跟姜念还慢悠悠地走着。 他铁青着脸。 心里有一种抓狂般的暴躁。 车子已经发动了，姜念走到车子后排，拉开车门，先把奶奶扶进去，接着腰一弯，也跟着上去。 并且很快，又跟奶奶继续聊起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后排两人有说有笑，亲昵如亲祖孙。 前排只有冷冷的寒风。 裴羡渊目光森冷，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虽然他之前跟姜念说过，两人要保持距离，但是，她怎么敢把自己当司机！ 裴羡渊气得冷笑，薄唇掀起，想说几乎嘲讽姜念。 但是偏偏，不知道说什么。 她这么主动地远离自己，这么听他的话，真是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况且车上还有一个毫不知情的奶奶，他什么都不能说。 气撒不出去，裴羡渊只能生闷气。 他把车开得飞快，门窗紧紧关着，姜念却听到呼啸而过的凛冽风声。 她眉心蹙起。 裴奶奶作为首富家里最有地位的人，平时出行坐的豪车一点也不比裴羡渊的那辆迈巴赫差。 甚至，稳定性还要更好一点，哪怕走在石头路上，渊额不会有颠簸。 这会坐在这十几万的车上，速度又快到飞起，她只觉得自己的老心脏也要跟着飞起来了。 “臭小子，你是急着去投胎吗？开这么快，我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哎呦，不行了，念念你快扶着我，我怕下一秒我就撞到车窗上了。 “吱——” 裴羡渊丢开油门，轻点刹车。 速度很快变慢，从刚才的一百码变成三十码，速度跟路边的电瓶车差不多。 不过，因为刚才速度太快，减速后只开了两分钟，就到了火锅店。 裴羡渊很少吃火锅，少有的几次，也是跟发小一起，并且是在包厢里面吃hi的。 所以，当他跟着姜念，穿过外面等待的人流往大堂走时，内心是惊恐的。 一路上压抑的怒气，在这样人声鼎沸的热闹环境里，自动变成了紧张。 这要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