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说这话的时候,嘴唇上还带着殷红的血迹,好像抹了世界上最艳丽的口红。让人挪不开视线。 裴羡渊定定的看着红唇。 十数秒后,视线才慢慢上移,落在她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里,有抗拒,有委屈,还有伤心。 是从来没有在姜念身上看到的样子。 现在的姜念,好像卸下来身上的一层壳,终于露出里面最真挚,最柔软的一面。 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不开心,都毫无保留的在他面前。 心脏一下下强有力的跳动,裴羡渊的眼神温柔的几乎能化出水。 他喜欢姜念对他的坏情绪。 这意味着,她在自己面前,没有再假装坚强。 裴羡渊忽然笑了。 他欺身压在姜念身上,跟刚才不同的是,这次是用两只手撑着身体在姜念上方,并没有用身体压着她。 用一句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床咚。 “我不会离开,除非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 男人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扑在自己脸上。 姜念难堪的把脑袋撇开。 今天晚上,她知道自己丢了好大的人。 她向来那么坚强,从来没有再外人面前哭过。 但是今天,居然在裴羡渊的面前,哭的声嘶力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念掩耳盗铃的闭上眼,好像只要不看到裴羡渊,就不会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一样。 雪白的脖颈在灯光的照耀下白的发光,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血管里面流动的鲜血。 是这么的鲜活,一如今晚的姜念。 裴羡渊低头,在光滑如脂的脖颈上亲一下。 抬头后,恶狠狠的说:“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亲你,你自己选吧。” “你无赖!” 姜念忽的把头回正,湿漉漉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裴羡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最喜欢看到姜念气呼呼的样子。 他眼神一暗,瞄准伶牙俐齿骂他的红唇,凑上去就是嘬一下,感受到软软甜甜的触觉后,还用舌尖在姜念口腔里又横扫一圈。 然后飞快的把舌尖退出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没有说话,可是脸上赤裸裸的写着几个大字:【我就是无赖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姜念皱起眉,手被用力的红唇上擦一下,万分嫌弃。 “裴羡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们都要离婚了,我恨……” “呜……” 男人用嘴唇堵住了姜念接下来的话。 他再次用手,扣住姜念的两只手腕。 亲的比刚才还用力。 大舌好像不知疲惫一样,在软热湿润的口腔里舔舐,苟着姜念不停往后退缩的小舌起舞。 两人之间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快速升高。 不知道过去多久,姜念感觉空气都进不来,胸腔快要憋死了。 裴羡渊的大舌才鸣金收兵。 他一离开,姜念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因为缺氧,脑子还晕乎乎的。 而接吻又是一个体力活,姜念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两番下来,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她弓着身子躺在纯棉的被窝里,衣裳凌乱,红唇上带着水汽,乖乖像小白兔,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奢靡。 裴羡渊早就可耻的硬了。 只不过是想让姜念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所以才一直憋着。 姜念的手脚全都软了。 她眼角余光瞥着坐在床边的裴羡渊,心里清楚,要是再来一次,她恐怕真的死在这床上。 他是危险的。 完全没办法抵抗的。 姜念垂下眼眸,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声音:“我渴了。” 真是被亲惨了,喉咙里好像几天没喝水一样。 裴羡渊看一眼高高支起的帐篷,眼底划过一抹幽深的情绪。 好几秒后,大手在姜念的头顶上用力的揉几下。 看着她本就凌乱的头发变得乱七八糟,才站起来往门口走。 出了卧室,穿过客厅,进了厨房。 姜念时刻关注着裴羡渊的踪迹,见他到厨房去了,立刻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光着脚走到门边,从里面把门反锁上。 裴羡渊倒了一杯温水出来,看到已经关上的卧室门。 硬生生气笑了。 他重重的把水杯放在餐桌上。 死死的盯着卧室门半晌,抬腿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房间里,姜念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觉得刺眼后,拖着无力的身体把灯全都关掉。 早上的闹钟响起,姜念烦躁的用被子把脑袋捂住。 她好困啊…… 不想起…… 但是,手机铃声是没有感情的,哪怕姜念缩在被子里,也还是能听到。 她气鼓鼓的睁开眼,忽然觉得嘴唇刺痛刺痛的。 “嘶……” 她痛呼着皱眉。 闹钟还在尽忠职守的想着,她探手把闹钟关掉,接着,打开手机摄像头,看着屏幕里的自己。 豁。 两边嘴角都破了! 裴羡渊踏马是属狗的吧! 姜念恼怒的把手机摔倒床上。 五分钟后,她才揉着头发下床。 不能再磨蹭了,再磨蹭,上班该迟到了。 换好衣服,姜念耷拉着眼睛拉开房门。 两条又白又嫩的大长腿交替着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打着哈欠。 然而,在看到客厅里的景象时,她打了一半的哈欠僵住了。 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挪到了墙角,中央的空地上,放着一张最起码两米宽的大床。 床上的四件套是统一的地饱和度灰色。 被子有丢丢凌乱,一看就知道被人睡了一个晚上。 姜念后槽牙都咯吱作响。 裴羡渊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居然搬了一张床到自己家里,昨天晚上,还在家里了睡觉。 他怎么能这么混账。 姜念噔噔噔往床边走,一个人走出千军万马的架势。 她两只手抓起被子丢到门口,还想吧枕头也丢出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