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呜呜呜……” 电话里传来舒可乐稚嫩、凄楚的哭声。 舒可欣顿时惊得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乐,你怎么了?” “姐姐,姐姐……呜呜呜……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呜呜呜……” 无论舒可欣如何安抚,舒可乐只是在电话那头哇哇大哭,隐约还有激烈的男女争吵声。 舒可欣不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觉显然是睡不成了。 “可乐乖,姐姐和姥爷他们马上就回来啊。” 她安抚好舒可乐,然后认命地换好衣服,出去拍开了梁老爷子的房门。 老爷子和老太太其实也刚睡下不久,老年人到了奔七十的年龄,瞌睡自然是越来越少的。 “什么?那赶紧赶紧。” 一听家里出事,梁老爷子和老太太赶紧回房换好衣服。 彭浩宇听到动静也起身开门出来。 “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家里好像有点事,我们先过去看看,明早再联系你。” 舒可欣和彭浩宇交代了一句,然后开车带着二老往家赶。 整个屋里灯火通明,到处乱糟糟的,像爆发过一场世界大战。 小小的舒可乐站在客厅里六神无主,看到舒可欣出现的瞬间,“哇”地一声大哭着扑到她的怀里。 “可乐乖,不哭了啊,姐姐回来了,我们不哭了。” 小家伙紧紧地搂住舒可欣的脖子,浑身都在颤抖,像是遭遇了莫大的恐惧。 舒可欣心疼得不行,赶紧伸手将他抱着哄起来。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听到动静的梁晓欢从卧室里走出来,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父母和女儿,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梁晓欢眼睛是哭过的红肿,面颊也是红肿的,嘴角挂着血,蓬头垢面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舒可欣暗暗叹了口气,抱着舒可乐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梁老爷子顿时沉下脸:“舒中华呢?” “呜呜……”梁晓欢低下头又哭了。 老太太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着问道:“你倒是说话啊!哭有什么用!” “啊!”梁晓欢疼得甩开老太太的手,将胳膊缩了回去。 梁老爷子眼神一沉,两步上去抓住,将袖子推了上去,就露出一条布满了青紫色伤痕的胳膊。 “舒中华打你?” 梁晓欢没说话,哭得更大声。 老太太满屋找了个遍,压根没见到舒中华的人影。 见自家亲妈怂逼的哭样,二位老人家又气又急。舒可欣实在是忍无可忍,上前问:“妈,你打算怎么办?” 梁晓欢愣了愣,抬头茫然地看向面前已经比她还高的女儿,这才惊觉似乎很久没见到她了。 “离婚!”老太太怒不可遏:“赶动手,简直是混账!” “我……”梁晓欢默默。 “打过你几回?”梁老爷子虽然很生气,倒不至于像老太太这样的爆裂性子。 梁晓欢抿着唇又低下头去:“两,两回……” “三回。”哽咽的舒可乐突然扭头反驳,泪汪汪的大眼睛里带着愤怒:“上两回你都喊我不要告诉姥爷外婆和姐姐的。” “我……” “简直……简直……”老爷子恨恨跺脚,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舒中华,被舒可欣给阻止了。 “报警,验伤!”她说。 三个大人顿时都是一愣。 舒可欣扫了眼面前几人,梁老爷子是沉默的,老太太和梁晓欢则是一脸的惊愕。 她知道老太太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 但梁晓欢给她的反应就着实让她有些无语。 “他都舍得下手,你舍不得报警?” 梁晓欢犹豫地说:“可……我……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 “大清朝早就亡了,你还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立贞洁牌坊怎么的?”舒可欣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时候,她半点没有拿梁晓欢当妈看,而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 但梁晓欢此时的模样,实在让她看得嫌弃。 “都说事不过三,你居然还想忍下去?”鉴于面前这个女人是她妈,她耐着性子继续劝说:“就算你不离婚,那也要报个警,去医院验伤。给自己留个退路。” 梁老爷子一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抬头嫌弃地看了眼自己这个锐气全无的女儿,喝道:“你今天要是不去,那老子也不管你了!” “爸~” 梁晓欢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对于老爷子她还是惧怕的。 看着梁晓欢被老爷子逼着报了警,舒可欣这才把舒可乐交给老太太,这会儿小家伙困得眼睛都玄了。趴在老太太肩头没十秒就睡得死沉。 她过去朝着梁晓欢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这行吗?”梁晓欢听得满脸懵。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舒可欣说完,抬头看向老爷子:“姥爷,我就先回酒店了,明天还有不少学习任务。” 梁老爷子张了张嘴,在心头叹了口气,面露疲惫之色:“那你到了给个电话,我和你外婆今晚就不去酒店了。” “爸?”梁晓欢喊了一声,碰上舒可欣淡漠的目光,突然哑声。 回去的路上,四处静悄悄的。 路灯照亮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渲染夜空,照在树上点缀的一串串红色小灯笼上,却照不透斑驳的阴影。 偶尔一辆车“哗哗”地从街面上驶过,迅速远去,越发显得清冷。 身形纤细的舒可欣双手揣在衣兜里,将帽兜扣上。快步走在深秋街头的她,竟有种幽魂孤鬼的感觉。 失笑地摇了摇头,她再次加快了步伐…… 现在,对她而言已经很好了。 ………… 第二天,舒可欣略尽地主之谊,陪着彭浩宇去小吃街吃了个特色早餐。随后彭律师精神抖擞地表示自己去丰县一日游。 舒可欣给了点建议,然后就回了酒店。 九点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