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见鬼大惊失色,心想:自打我驰骋江湖,还没有人躲过我这“血窟窿”。
只要我这铁器一出手,世上就没了这个人。所以众人赞誉我,叫我“撒手没”。
如今,这……这如何是好?
活见鬼知道碰到硬茬了,一急,从马上飞奔而下,伸出鹰爪扑向踏雪。
众人只感到一阵阴风呼啸而过,伴随着一个黑影,刮起落叶碎石,迷得人睁不开眼。
踏雪不紧不慢地把随身包裹卸下,放在脚边。
白手套按捺不住要蹿出来,踏雪冷冷地说:“别动,注意小命!”
包裹瞬间恢复平静,看来谁都怕死。
踏雪侧脸瞥向活见鬼,一副不屑交手的样子,他等活见鬼到了跟前,随手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道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活见鬼还以为踏雪又在撒暗器,赶紧低头哈腰躲避,却不料来了个狗啃屎,直接趴在了地上。
面巾也掉落下来,露出狰狞的伤疤,贯穿半张脸。
此动作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不禁恼羞成怒,脸色更黑。咬牙切齿地想:我在江湖中也是有头有脸的,竟被你这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而实力不允许啊,正纠结间,只听踏雪厉声喝斥:“撒手没,快来受死!”
活见鬼“啊”了一声,大惊失色,心想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号,枉我隐藏这么深,潜伏这么久。
还是逃命要紧吧!以后再追杀。
“你小子,给我等着,爷爷有机会活剐了你,一片片割下,烤着吃了。”
活见鬼咬牙说着狠话,赶紧爬起来,顾不上浑身疼痛难忍,掏出一把迷烟甩了出去,硬咬着牙飞身上马,急驰而去。
踏雪早料到他这一出,也没打算下死手。他只是心太软,心太软。
心想时候到了,自有老天收他。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三个人看到刚才那场面,吃惊地瞪大眼睛,嘴巴半张着合不拢。
饶是见过大世面,给他们几个脑壳,也幻想不出刚才踏雪的精美绝伦,拈手一指。
这个小美男看似柔弱无骨,武功竟如此出神入化,高深莫测。
长相红唇白面,竟是比女人还有韵味。论武功,论长相,真乃神仙下凡。
看到活见鬼跑远,他们才缓过神来,互相搀扶着上前道谢。
这时,白手套带着大美丽也蹿了出来,高兴地欢呼雀跃,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和孩儿感激涕零!”
年长者高大伟岸,长相不俗。此刻,他正眼含热泪,上前一步,抱紧双拳。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齐刷刷地跪拜下来,“大恩大德,请受我们一拜!”
踏雪忙抬手轻拂,一股力道托着他们的膝盖,怎么也跪不下去,并托着他们站直了身子。
“岂敢,岂敢,举手之劳而已。”
“在下安国公的嫡子慕广赋,这是二犬子慕容锋和小女儿慕若卿。”
慕广赋指着身边两个年轻人,男的十八九出头,年轻倜傥,相貌英俊。女的十五六岁,花容月貌,婷婷玉立。
却由于方才差点命悬一线,惊吓过度,都有些呆呆怔怔。
尤其是慕若卿,花容失色,虽然早已止住啼哭,却依然抽噎着,似掉了魂一般。
踏雪莫名心里很堵,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向慕广赋,抱拳说道:“实不相瞒,我的爷爷是镇国公,论辈分,我还得叫你声慕伯,我是踏雪无痕,正准备回家探亲。你们这是?”
踏雪无痕?好大的名气啊!江湖津津乐道,自有诗赞誉:无人懂我凌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半是痴狂半是仙,笑看山河水云间。
江湖传闻踏雪无痕,天下无敌手,武功造诣自是一绝。多年来只闻其声,未见真人。如今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听江湖上说的那么传神,他一直以为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是个俊朗公子!嘻嘻,惭愧惭愧。
慕广赋听到踏雪的询问,收回思绪。酝酿一会儿,不禁悲从中来,哽咽着说:“世侄啊,这事说来话长。你也得赶路,咱们边走边说吧。”
然后顿了顿,思索片刻,似是捋捋头绪,可能信息量太大,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一行四人打点完毕,驾起马车继续赶路。
慕容锋年轻,便自告奋勇去驾车。
因慕广赋腿上有伤,踏雪便让他和若卿坐进车厢里。
他自己有事情要问,也不再推让,带着行囊直接进了车厢。
车厢甚是宽阔,一点儿也不拥挤,坐五六个人都没问题。
车厢最里面堆着一些包袱,想来是他们随身携带的。
看到慕伯伤在大腿上,一瘸一拐地,稍一动弹就咧一下嘴。踏雪便让慕伯褪下裤子,想查看他的伤口。
慕伯挺难为情,纠结了很久。
若卿抬头看了看,劝慰道:“爹,踏雪哥哥给你看病,你矜持个啥?是命要紧还是脸面要紧啊?!”
边说着,边麻利地帮扶着父亲褪下半边裤腿,请踏雪查看伤势。小姑娘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