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内的声音响起。
顾辞满头大汗的,骤然从床上坐起,半晌没回过神来。
这灵台寺也不管用啊,她都在寺中了,日日听着那群和尚念经,也没让她睡过一个好觉。
牵机端着杯温水进来:“小姐,喝杯水缓缓吧。”
顾辞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心绪缓和不少,她看向窗外:“外面什么声音?”
牵机答道:“好似是顾二小姐院里传来的声响。”
顾辞略想了想,当即下床穿衣。
主仆二人不多时就来到了顾若薇的院子外面。
顾若薇的院子外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
最外围是一些礼部的官员看热闹似得往里看,又怕被里面的人发现,在外围躲躲藏藏的,往里是些侍卫随从,再往里就是几位正主了。
萧瑾凝眉,不善的看着萧炜。
顾若薇一脸惊恐,不住的往萧瑾后面躲。
而萧炜的身侧放着的正是采文的尸体。
“嚯~”顾辞忍不住出声。
萧炜也是个狠人,大半夜把人家贴身婢女的尸体搬出来,顾若薇不被吓到才怪。
萧炜回头看向顾辞:“顾小姐也来了啊。”
顾辞缓步上前:“陈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就算是想听不见也不可能啊。”
萧炜转头看向顾若薇:“太子身在灵台寺却发生此等惨案,还敢隐瞒不报,本王作为皇室的一份子,当然容不得灵台寺有此等脏污之事,故而来问问顾二小姐。”
萧瑾挡住萧炜看来的视线。
他道:“就算是问话也不急于一时,顾二小姐下午刚受了惊,陈王未免太不通人情。”
萧炜又道:“正是因为顾二小姐下午晕了过去,如今醒来才是最好的时机,若是天长日久,顾二小姐忘记了一些关键证据,抓不到歹人采文姑娘可就白死了,难道顾二小姐不想为自己的婢女求一个真相吗?”
顾辞闻言挑挑眉。
这个陈王萧炜怕是只对钱的事不开窍吧,对付起萧瑾来可头头是道,怪不得能和太子在京中抗衡,也不是没有原因。
顾若薇眼中满是害怕惊慌。
萧瑾眉头紧皱,一眼就看到旁边站着的顾辞:“今日顾辞也在,还是她将顾二小姐踹下湖中,陈王不如先问问她。”?
顾辞疑惑的看着萧瑾。
这都能扯到我身上来?
顾辞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没事哒没事哒,来看热闹就要做好被波及的准备。
顾辞无所谓的瞥了眼顾若薇道:“跟我有什么关系,该说我都已经告诉陈王了,死的也不是我的婢女,我着什么急。”
萧瑾眉头紧皱:“顾辞,你!”
顾辞瞥了眼萧瑾:“看什么看,你就是叫我的名字一千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连跟前都没去,就算太子想要护着顾若薇,也轮不到拉我挡枪,你当时倒是在前面,不如你替顾若薇答啊。”
“哎!”
萧炜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可行!”
萧瑾满脸的屈辱。
他可是堂堂离朝太子,若真是让萧炜盘问,他这太子的脸面往哪放,跟着他的那些朝臣又该如何信服他。
萧瑾侧身一步。
顾辞心中冷笑。
顾若薇震惊的看向萧瑾:“太子殿下……”
萧炜缓步上前,看向顾若薇道:“顾二小姐,本王听闻去湖心亭是你的主意,是不是在你在贼喊捉贼,失手打死自己的婢女,做这么一出戏来看。”
顾辞眸色微动,原来他的目的是这个。
“不是!”
顾若薇连忙否决:“不是我!”
“是吗?”萧炜提剑挑开采文身上的衣服。
苍白灰败的皮肤上一道道青紫的痕迹,或大或小,新旧交替,因着在水里泡过的原因,这些伤痕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萧炜看向顾若薇:“那她身上这些伤是哪来的,身为当朝顾王爷亲女顾二小姐的贴身婢女,有谁敢对她下如此狠手?”
顾若薇眼底划过一抹心虚。
她瞬间抬起头指向顾辞:“顾辞!一定是顾辞,顾辞从来不喜欢我,但却无法对我下手,只能在我的贴身婢女身上报复,不信陈王殿下可以验伤,这上面的老伤一定是三年前留下的!”
萧炜仔细看着采文背上的伤痕,抬头看向顾辞。
顾辞眯了眯眸子。
这还真的惹火上身了。
就算是她不来,顾若薇肯定也会将这件事推在她的头上,她如今在现场反而更好一些。
她虽不是做法医的,但也能看出采文身上的老伤是有些年头了。
原主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打骂伤人的事情是从未做过的,顾若薇这一盆脏水泼下来,可是将她也框进去了。
萧瑾凝眉看向顾辞:“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顾辞淡淡瞥了眼萧瑾。
她转过头看向顾若薇道:“你既说是我做的,可有证据,我从前些日子回来可从未踏足你的院子一步,又是如何伤的采文?”
顾若薇眼底满是心虚,低头抹泪道:“姐姐乃是顾王府嫡女,又任性惯了,若是你叫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