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轻哼一声:
“璃王让我来的,说是郡主进宫需要个护卫,还说牵机也可以跟着,拿璃王府的令牌就能进去。”
白芍晃了晃手中的令牌。
铜制的令牌上刻画着繁琐的纹饰,中间大大的一个璃字。
顾辞心头微顿。
她走进马车,一掀车帘便看到里面坐着的人,眼中划过一抹惊喜。
“你怎么也来了?”
萧衍伸手看向顾辞:“先坐吧。”
顾辞像是没有看到萧衍递过来的手,坐在马车靠窗的位置上。
萧衍怔了一瞬,收回手。
顾辞见萧衍也没有下车的意思,随即吩咐白芍驾车。
萧衍看向顾辞:“宫里人一波接着一波,我要是不去估计还要再来一回,不如跟你一起去。”
顾辞蹙眉:“可你不是还病重……”
萧衍道:“王妃深夜入宫,本王放心不下,拖着病体也要陪伴。”
顾辞心头一暖。
“你就作吧,怪不得皇帝不信你。”
萧衍低头轻笑一声:“用不着他信,他只要不拦着就行。”
顾辞看了眼萧衍:“说什么呢,云里雾里的。”
萧衍看着顾辞:“没什么,我们快去快回,明日还要是成婚第三日,还要回门的。”
“好。”顾辞点点头。
车外的白芍加快了速度。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在宫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侍卫看到白芍手中的令牌,便没有拦着白芍和牵机进去。
凤仪宫。
此时是一片寂静,院内站了两排宫人,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坐着软椅等在门口,福林站在皇帝后侧。
福林听到车轮响起的声音,回头忙道:“参见璃王殿下!”
皇帝转头:“璃王也来了。”
萧衍靠在椅背上,看向皇帝:“皇上和皇后三番四次的派人看望,我身子好些了,便想和王妃一起来瞧瞧,皇后病的如何了?”
皇帝看了眼太医。
太医急忙上前答道:“皇后娘娘病情入骨,太子妃年轻体壮倒是还好。”
顾辞眸色微动。
顾若薇也在宫中,那就怪不得会有人出那个馊主意了。
皇帝的目光看向萧衍身侧站着的顾辞,眉头微蹙:“怎么还伤了脸?”
顾辞答道:“前些日子来皇后宫中,几个嬷嬷弄的。”
皇帝看向萧衍:“就是你那日同朕说的那件事,你也不说清楚些,朕还以为是擦破了皮,未想伤的这么严重。”
萧衍面色虚白:“皇上有事就快说吧,我和王妃都体弱,实则没有精力空耗。”
皇帝看向太医:“是这太医说太子妃身上的伤需得以至亲之人的血入药,要不你们新婚,怎么也不能大半夜的将人带来。”
萧衍瞥向太医:“就是你说的这话?”
太医额头上的汗扑簌簌的往下流,有气无力的承认:“是。”
“庸医。”萧衍吐出两个字。
太医额头上的汗流的更快了。
“确实是庸医啊。”顾辞点头。
皇帝看向顾辞。
顾辞道:“皇上,我看你这太医院的都该换一换了,诊不明白萧衍的病情就算了,怎么连远近亲疏都算不明白,我是顾若薇同父异母的姐姐,若论亲缘,怎么也要请柳侧妃入宫,哪里轮得上我。”
太医慌乱的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是这样的,太子妃病重不忍让柳侧妃担忧,更不忍打扰柳侧妃,故而请了璃王妃来。”
顾辞瞥了眼太医:“不忍心打扰她娘,就忍心打扰我呗。”
顾辞转头看向皇帝:“我脸上的伤可还没好,再让我去救顾若薇,我可没这个心思。”
皇帝看了眼太医。
太医急忙上前劝道:“璃王妃,那毕竟是你的亲妹妹,血浓于水,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啊!”
“她在灵台寺陷害我的时候可没想着血浓于水。”顾辞看着皇帝:“我来就是告诉皇上,就算是顾若薇说破了大天,这人不归我管,救不回来是太医院的事,我一个小女子能起什么效果。”
皇帝状似不经意的瞥了眼太医。
太医都快哭了,颤抖着上前。
“再胡说八道就撕了你的嘴!”萧衍冷冷的开口。
太医嘴张了张还是闭上了。
别人说这话可能是玩笑,但这位,那可是真能也真敢还是真不用负责的。
皇帝看了眼太医,转而看向顾辞道:“那若是朕命你救太子妃呢?”
顾辞蹙眉看向皇帝,这老皇帝跟着瞎掺和什么,她就不信老皇帝看不出这是故意的托词。
顾辞心中无语,噘着嘴低声道:“那皇后不是也病了,那救皇后要谁的血?”
正此时,萧瑾捂着胳膊从偏殿出来。
太医开口道:“太子殿下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如今用药过后,皇后娘娘已经好多了。”
萧瑾走到皇帝面前道:“不过一碗血而已,若能让母后无恙,儿臣割肉还报亦无妨。”
萧衍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