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子正愁自己不知道如何处置,回头姜南就給自己撑腰来了。
心中一喜,也就不再推脱,跟着来人先去了议政殿。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朝了,姜帝会从金銮殿转到了议政殿处理公务。
太子姜翊珩则坐在他边上一张桌子上,跟前摆着少许的奏章。
今日的他已经穿上了五爪金龙的明黄宫装,这是标准的太子装束。
手中捏着一根拇指粗狼毫笔,笔尖上沾着鲜艳的朱砂,一手悬停在空,久久无法落下。
只因为两人跟前,现在跪着三人。
一人是房晋原,面色有些枯槁,只是穿着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衫。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始终不曾抬头。
身边是个年纪稍长的男子,面容和房晋原有四五分相似,却肥头大耳。
穿金戴银好不豪华,傻乎乎地望着姜翊珩头冠上的红色绒球在流口水。
再边上是个年逾四十的男子,一身绯红官袍,明明都已经是个做爹的人了,却哭得像个月子里的娃。
他就是房晋原的父亲,血缘上的那种,正在哭嚎着和姜帝抱怨,完全不顾自己儿子现场有多尴尬。
“地下想我房家几十年之前也有从龙之功,先帝可是亲口应允要保我房家三代富贵的啊!”
“可是这还不到三代,您怎么就变了心意?!要把河道官员这么好的职位让给我那庶出的儿子?”
姜帝身为现任的皇帝,想要维持住自己的政权交给姜翊珩,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好先帝遗留下来的官员。
比如眼前这个房家的当家人,还有他身边那智商一看就有点毛病的嫡子。
姜帝凭良心自问,如果没有先帝哪个狗屁的从龙之功,他100会选择房晋原!
但偏偏就坏在这小子是个庶子,而他老子一看就是个油盐不进的玩意。
劝不动、打不得、骂不得,怎么办?
这个时候,小海子悄悄地跟着来人从侧门进了议政殿。
远远地就看见姜帝坐在位置上,单手托着下巴,表情吃屎一样难受。
身边的姜翊珩脸色也差不多,笔下的朱砂墨什么时候掉下来都不晓得。
姜南的童声进入脑海,糯糯的音色却有着冷冷的调子。
【小海子,我叫你准备的玩意,都准备好了吗?】
小海子:【奴才办事,主子还请放心!来的路上就已经找人去办了。马上就能送来。】
正说着,门口又溜进来个小太监,佝偻着腰,像是怀中藏着什么。
然而,一阵蛐蛐的叫声传了出来。
以微弱的优势瞬间吸引了满室人的注意力。
姜帝瞥过一眼,口气有些不善的询问:
“谁把蛐蛐这种玩物带进来了?”
“没瞧见朕现在和姜翊珩两人都在商议国家大事吗?”
实际上,老辣的眼神中藏着好奇,就想问问小海子都来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姜南怎么不见了?
房晋原有些隐忍地闭上眼了去,觉得今日这一场河道官员任命大概是要黄了吧?
谁知道这个时候,身边的嫡子却猛地蹦跶起来,撑圆了双眼,兴奋地喊着:
“爹!爹!有蛐蛐啊!”
“蛐蛐!”
说完还不等亲爹有所反应,直接整个人冲向了溜进来的小太监。
肥胖的和小山一样的身子动作迅疾扑上了人,眼疾手快地就准备掏蛐蛐笼子了!
但是他动作快,小海子动作更快。
嘴里喊着一句:“放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反手一把抓住了嫡子的手腕,不过轻轻用力,对方就变了表情,哭嚎着嗓子,都快掀了房顶地在那喊道。
“爹、爹你快来救我~这个坏人他要打死我了~”
“救我啊~~”
可是任凭这人喊了好几声,隔着半米的老父亲根本一动都不敢动。
学着王八严严实实趴在地上,额角的冷汗嗖嗖地往下落。
殿前失仪,不管是什么情况导致的,都是重罪!
可怜他那刚刚面圣的娃,怕是要凉了吧?
小海子见势直接拿了人,强制按在地上,请求道:
“还请圣上裁决!”
这下,姜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分明就是瞌睡了有人上赶着給送枕头来了啊!!
姜帝手轻轻一挥,大度地说了句:“算了算了。”
“先你手中之人,乃是具有从龙之功的房家嫡子。帝去世之前曾交代朕,日后见了房家众人,自当多多礼让。”
“朕也不想忤了先帝的意。不若就不计较他房家这次冒犯圣颜的罪了。”
房父就此长呼了一口气,庆幸到嫡子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可是事情没有完全结束。
小海子将人提起来,指着已经被人家抱在怀里的蛐蛐笼子,无奈地又请示道。
“圣上,奴今日才得到下面进贡的一批蛐蛐,正欲拿给您过目后选择一只給小公主玩耍之用。”
“可是,目前最好的这一只黑头将军却被房家的嫡子拿了。他还不愿意归还。”
说完,房家的嫡子还煞有介事地跟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