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灿说:“阿康,换药。”
谢灿早已麻木,她伤在肩胛骨上,不让颜珏给她换还能谁来换?楼下那个妇人看着极为刻薄,显然是不会乐意,况且此处是广陵,齐国人那么多,她的伤特征太过明显了。她垂下脸来,缓缓张开了领口。
因为今日白天在渡口同那齐人发生争执,她的伤口有些裂开,渗出了一些鲜血,看着极为触目惊心。颜珏想起第一日在芦苇荡中见到她时,那伤口发炎化脓,泛着白,整块骨头被洞穿,看着更加可怕。思及遇到她之后的种种,他的手有些颤抖,可还是稳定下心神,替她将冰凉的伤药敷上。
她不过是他的一个病人罢了。跟着郑老先生学习多年,他看过的女患也数不甚数,早就身心无旁骛。
谢灿闭着眼睛,感受他重新将绷带裹上,迅速将肩头的衣服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