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买点粮食送回去。”
“俺家婆娘刚生了娃娃，等着吃饭哩！”
“求求您，您行行好！”
狱卒掂了掂那块小银角子，嘴上应了句，转身就撇嘴：“还不够喝顿酒，穷鬼！”
夏茂材等啊等，也没等到狱卒再过来找他。
他缩在墙角，口渴就舔舔墙边流下的脏水。
肚子里的火渐渐消散，他觉得四肢都轻飘飘的，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
他也确实飞了起来。
留下了那具骨瘦如柴的尸体在牢里。
几天后，老夏回到家一开门，差点被屋里的臭味顶个跟头。
夏张氏挂在那根他亲手搭起来的老房梁上来回晃荡，十个指头都被咬得烂烂的。
老夏的心差点就不跳了。
幸亏炕上的娃娃轻轻地哼了一声，才将他重新拉回了人间。
……
“陆小子啊，之前我一直觉着，那些商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老夏苦笑着指了指脑袋，“刚开始留下你跟着我干活，也是以为你这里有毛病，怕你饿死。”
“知道你家真有个大商行的时候，我那一宿都没睡着觉。”
“要是再继续教你手艺，我怕茂材和茂材媳妇戳我脊梁骨！”
“可第二天上工的时候，看见你一块块地码砖，还蹲在墙根跟老汉我一起喝汤吃饼……”
“我又忽然觉得，有没有可能，并不是所有商人都那么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