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阳的此番反驳之中,并未谈及他自己对于死亡的态度,而是全都局限于警方对于他死亡的态度,由此可见,就算魏阳在某个瞬间真的能够从容赴死,但这种死亡却并不是出自于他的主观意愿,更多的都是由外部条件所决定。 魏阳对于自己的死亡态度,要么是无感,要么根本就是混沌一片,他根本就不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去思考和自己最为确切相关的问题。 哪怕这个问题,它是死亡。 也就是说,魏阳其实就是一尊被各方势力所操控影响的提线木偶,只要第五正能够通过某些方面的影响去操纵魏阳的选择,那么之前的胜利局面必然会被再次复制。 只是当前对于池英的应用已经接近于极限,想要再次寻找到一个全新的方向,确实略显艰难。 “我曾经告诉过你,死亡很简单,活着才最为艰难。 死亡,也仅仅只是一种最为直接的现实状态,一如电灯的开关,对于你这种已经无畏于生死的人来说,确实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要知道,你现在正好好的活着,活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之中,只要你还活着,心中的某个愿景还依旧尊在,那么你就必须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将它给实践出来。 所以,死亡确实并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怎么死,在什么时候死,这些方方面面的东西,关乎于你心中最为核心的那个愿景。 很明显,你就是在为这个愿景而活,所以能够在不恰当的时机剥夺你死亡权力的人,你都应该好好的去考虑一下他所给出的建议。” 生和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但也是彼此紧密关联的两种状态,死亡有很多种理由,不能死亡也有很多种理由,正是因为这些理由的相互纠缠,以至于魏阳此时处于一种生不能死不能的纠结状态之中。 让魏阳深刻的认识到这个问题,如此,才能让其从死亡的话题之中超脱出来,重新回归于有关于生存的探讨话题。 这种对于死亡话题的规避,也能很好的规避掉魏阳对死亡无感的状态,让其在生存话题的抉择之中,开始逐渐的显露出自己的软肋。 被第五正的这种诡辩引导弄得有些分不清生死界线的魏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第五正。 这种瞪眼的举动,说明第五正的论述再次触及到魏阳的软肋,更说明第五正的论述行为,已经让魏阳生出些许无从辩驳的无力感。 这种在学识层面上的压制,就是对魏阳之前轻视举动的一种无情打脸,也是让魏阳开始生出敬畏之情的有力攻伐。 “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我听不懂。 我现在确实被你逼入了绝境,在各方之间都不能很好的做人,想要一了百了的死去,更是迫于当前的局势无法达成。 不管这种艰难的局面是不是你所言明的活着的痛楚,但这种痛楚本身就是你所造成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拿这个来威胁我?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的话,那么就让我痛痛快快的死。 又或者,你的心可以再黑一点,让我如愿以偿的顶包,结束这场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巨大闹剧。” 虽然在气势上已经被第五正给狠狠压了一头,但魏阳此时的思维依旧清晰灵活,对于第五正诡辩的话题也有很好的分辨能力,依旧能够清晰的点出第五正话语之中的明显漏洞。 正是利用这样的漏洞,魏阳甚至还半嘲讽半引诱的想要让第五正彻底给他一个痛快,以此让池英不再受到来自于犯罪集团的威胁。 对于魏阳这种有些幼稚的谈判举动,此时的第五正一如面前的魏阳一般,嘴角微微撇出了一个略显不屑的笑容。 这种笑容,并不是一种嘲笑,而是在明确的告诉魏阳,你的这种建议行不通,也绝对不可能行得通。 “死很简单,活着才最为艰难。 看来,你现在依旧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具体含义。 说句非常不客气的话,你痛痛快快的去死,可没那么容易。 想想你手上所造成的杀孽,你觉得一了百了的死去,就能够让你死者为大了吗? 若你真的有这种想法,那未免也太过于天真了一些。 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现在依旧满手鲜血,手中的屠刀也没有任何要放下的意思,更没有对你所杀死的生灵有所忏悔,你凭什么身死罪销?又凭什么了无牵挂的死去? 魏阳,你想要干干净净的死,那就得先为你所犯下的罪恶赎完罪才行。 如今,这个赎罪的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只是你并没有去珍惜而已。 你所畏惧的,不过就是白奇所精心营造的迫害氛围而已;你所恐惧的,也不过就是害怕警方没有能力去彻底保护池英及其家人的安全罢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白奇真的有你所想的那样恐怖吗?他的触角真的能够触及到这个世间的所有角落吗? 要知道,当今可是法治社会,整个社会的治安都在我们警方的手中,这个世界的广袤程度,也远不是一个l市所能够比拟的。 我曾经就给过你承诺,就算你觉得我们警方没有能力铲除白奇的所有同党,我们完全可以让池英换个新身份,在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任何人都休想再找到她,也不可能再去打扰到她接下来的生活。 这种几乎算是新生一般的优渥条件,难道还不能打动你的心,让你从白奇的支配恐惧中走出来吗? 说白了,白奇也是人,走在路上被车撞了也会死,吃饭喝水也可能被呛着,他不过就是在l市经营多年,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罢了。 你真的以为他无所不能吗?你真的以为他换个城市,依旧能够呼风唤雨吗? 说句非常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