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一旦钟柳山开始执行逃跑计划,且第五正判定无法对其进行有效阻拦,警方的配枪立马会组织起一道死亡火网,将钟柳山想要逃跑的念想给彻底掐灭。 也就是说,只有从楼顶经由空中离开,这条撤离路上所需要应付的障碍才会最少,被手枪集火威胁的可能性也最小。 “楼上的所有人,利用身旁的杂物将通往楼顶的楼道给我堵死,然后用床单空降一层下去围堵钟柳山。 楼下的人继续堵住楼梯口就行,注意规避炸弹,炸弹极有可能是遥控的,也极有可能是感应触发炸弹。” 现在将外层兵力继续往宿舍楼集结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第五正连忙调遣楼层之中有限的兵力开始收缩围剿钟柳山。 在职工宿舍之中的警察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当他们正在思虑是不是应该使用长杆将炸弹给挑落到楼梯夹缝之中,让其自然掉落到最底层,又或者是采用一些更为有效的其他办法的时候,第五正的命令便已经下达了。 既然要采用瓮中捉鳖的计划,且听第五正的口气,似乎显得十分紧急的样子,楼上的所有警员只能选择服从命令,连忙从附近的宿舍之中拿来床单和家具,堵路的堵路,绑床单的绑床单。 在楼下闲庭信步的钟柳山听闻到楼上突然热闹起来的响动,也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没有继续向前搜寻,而是快速返身将先前放在特定窗台上的头盔给重新戴上了。 在楼下看到钟柳山此举的第五正,心中的一根弦再次紧绷起来,刺杀行动的结束,逃跑计划的兴起,这两者之间的夹缝时间,必然会是今晚最为危险的时刻! 已经处于半逃跑状态的钟柳山,现在很明显正在利用头盔之中的一些高科技通讯设备在联系一些什么东西,极有可能是在天空中盘旋的无人机。 “把你的配枪给我。” 随便抓了一名身旁的刑警,第五正直接命令其交出自己的配枪。 听闻到第五正的这个命令,该名刑警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将配枪给拿了出来。 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第五正直接上膛,然后对着钟柳山所在的方向开了几枪。 枪声一响,不管是在楼上结床单的还是在楼下观望的,全都一缩脖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感受最深的自然是钟柳山,虽然第五正手枪的子弹并没有打中他,但是却让他见识到了楼下警察的刚猛和无畏。 在这么远的距离射击,还是仰角射击,竟然还能打到目标的大概范围之内,这足以说明枪手的实力之强。 第五正这种悍然开枪的举动,并不是想要击杀钟柳山,而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给与钟柳山一种更为强大的正向压力,让其更为仓促的执行完刺杀的预定动作。 钟柳山本就没有彻底确认两位法官的具体方位,现在又是匆忙行动,必然会让其刺杀的成功率直线下滑。 第五正此举确实起到了应有的效果,感觉到压力的钟柳山在腰间随手一掏,就将一枚炸弹丢向了最有可能的宿舍门口。 随着钟柳山隐入到楼梯间的拐角之中,“轰”的一声巨响便在这寂静无声的夜色之中迅速的蔓延开来,引得附近的汽车警报声大作,很多的窗户也渐次的亮起了灯火。 怪不得钟柳山刚刚那么的闲庭信步,原来他根本就没准备干脆利落的杀掉两位法官,而是用这种仿佛捕食者戏弄猎物一般的方式在戏耍两位法官。 待得所有的愉悦时光都已结束,一枚烈性炸药便会成为终结一切的利器。 站在楼下看着楼道之中烟尘四起的第五正,心中却一点都不慌张,因为这明显就不是高爆炸药,冲击波的强度也不够,根本就不可能将躲在室内角落的两名法官给震死。 钟柳山此时丢炸弹袭击,最多就是在执行自己的刺杀预定动作,以及某种程度上的集体恐吓作用。 或许,冒险过来刺杀两位法官的钟柳山也知道自己在警方的包围之下根本就没有充裕的时间去击杀两人,更没有充裕的时间去虐杀两人,那么在有限的威吓时间之内,尽可能的在心理上威慑对方,尽可能的通过大场景的爆炸来加重这种恐惧感,这或许才是享受这片刻时光的最好办法。 夜还非常的漫长,留给钟柳山用于报复的时间也不止今天晚上,至少还有明天白天和明天晚上。 一如第五正之前所预想的那样,属于钟柳山的复仇时间还非常的充裕,现在就将最后的前菜给全部吃掉,确实不是一般的暴殄天物。 苦等了十几年才堪堪成行的报复举动,又怎么可能半天功夫就全给发泄完毕了呢? 越是疯狂的报复者,越是要享受这一屠戮的过程,越是会想尽一切办法的玩弄自己的猎物。 经过这次爆炸的进一步验证,第五正更加愿意去相信,钟柳山此行想要刺杀成功只是顺带目的,恐吓狩猎目标,试探警方的防守决心才是主要目的。 基于这样的主要目的,以及后续复仇计划的确切性,那么刺杀过程就显得可有可无,最重要的应该是如何才能顺利逃出警方的包围圈。 毕竟,一个炸弹又能对两位法官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呢? 只有在警方的重重保护之中来去自如,这样才会给被保护的人施加一层难以被磨灭的心理阴影,不管是两位法官也好,还是皮俊也罢,他们都会陷入到一种难以被遏制的恐慌之中。 夜依旧漫长,明天24小时的昼夜时间更是长久得像是整个世界末日,没有谁紧绷的神经能够在经受今晚巨大刺激之后,还能在后续更为巨大的恐惧之中依旧保持长久的清醒。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时间越是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