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如此,我不值得他放弃太多。我,自会认命。”
但是,即便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亦不会将就就是了。
只是这些话,他不太想继续说下去。好在左文睿叹息一番,也不再多问,二人又说了些话,宁君迟担心棠落瑾一个人在船舱里寂寞,就提前告辞了。
左文睿看着儿时好友的背影,想到太子的容貌,心里忍不住嘀咕——宁缺毋滥?他倒觉得,他这好友若是想寻个合心意的人,倒应该先离开太子些日子,省的日日看着太子那副容貌,转头一瞧旁人,俱都其丑无比,这还怎么要寻合心意的人?
奈何他和宁君迟分别太久,宁家是皇上心腹,他又跟着父亲一心投靠了太子,只待考过武进士,就往长安城里去,到时候,他们或许也做不了太交心的好友了。
接下来的行程,棠落瑾依旧不急不缓,以至于八月十五都是在船上过得。
好在棠落瑾并不在意这些,宁君迟陪着棠落瑾,对此也是无可无不可。
到了九月前,棠落瑾果真回了长安。
皇后已经怀胎八个半月,虽厌恶极了太子,却也只得在清宁宫设晚宴,迎太子回宫。
至于午膳,太子被天元帝留在了紫宸殿。
天元帝见到棠落瑾回来,自是大喜。
只是他手下正在写字,招了招手,就让棠落瑾过来。
“小七来看,这个字,如何?”
棠落瑾走过去,就瞧见天元帝正好写了一个“顺”字。
棠落瑾心头一跳,瞥见桌上一本民间野史——还是写历朝历代继后和废后的野史。
他大约想明白了甚么,但面上仍旧无甚表情:“父皇要用这个字做封号?给谁的封号?”
天元帝笑道:“自然是给你十二皇弟的封号。”他将笔搁置了,叹道,“至善大师曾说,你命里有一个皇后所出的弟弟,可是朕见过太多同胞兄弟为争夺皇储之位,依旧斗得你死我活的例子。虽则你比你十二皇弟大了十几岁,可是你母后偶有糊涂,或许会偏爱幼小,做下糊涂事。朕自然应当先把这封号给了你皇弟,省的将来,再惹出些麻烦事来。”
顺,服从也。
顺者昌而逆者亡。
棠落瑾看着这个封号,再思及天元帝桌上的野史,精致的面容上,无半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