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还没有清醒过来，所以有些恍惚，恍惚得眼底涌出了复杂又难以言说的感情。
那才算得上是一个女人看自己丈夫的眼神——
“不是想让我卖身？”头顶响起男人冷冷的嗤笑声，“怎么现在一副害怕我对你怎样的神情，嗯？”
慕姿仰起头看他，“你行么？”
池暮：“……”
他淡声道：“慕小姐如果实在饥渴的话，不如我们都坦率一点，饿了就去吃饭，想要了我就满足你，你早点得到满足，我就能早点回医院，这不是两全其美么？何必扭扭捏捏耽误彼此的时间呢？”
慕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混蛋说的都是些什么？
池暮见她没有反对，俯身过来就作势要脱她的衣服。
他的眼神很冷静，也很淡漠。
“你心里惦记的那个女人为了你还躺在医院里，你现在就要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情，啧，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你这么豁的出去啊。”
男人俯身在她跟前，有条不紊的说道：“就因为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所以我才愿意舍身，不然慕小姐是想看我宁死不屈，还是觉得应该痛哭流涕？”
慕姿：“……”
舍身？
他是怎么有
脸说出来的？
她兀地笑了，眯着眼睛不冷不热的道：“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一句，能屈能伸？”
他淡淡的道：“不必。”
“把你的手拿开。”
男人勾起唇角，“难道你不想要了？”
慕姿淡淡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饿了又困了，只想吃点东西然后休息？”
她从巴黎飞来禹城，又加上时差的原因，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刚才在医院因为情绪上的冲击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现在她只觉得很累很累，只想吃饱了好好睡一觉，然后再去考虑后面的事情。
池暮低眸看着她平静的脸，还是站直了身体往后退了退，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
慕姿拨通了eisen的电话，“去附近的餐厅帮我买午餐送过来，中餐。”
男人坐在沙发里，静静的听着她对手机报了几个菜名。
在听到后面的时候，眼眸还是动了动。
他虽然醒来快一年的时间了，但身体真正恢复可以下床活动，然后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行走和生活，几乎是最近才正常起来。
人在失去记忆后几乎对以前的事情都没有感觉，比如他的过去，比
如眼前这个女人，哪怕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但还是没办法生出丈夫对妻子的感情。
但有些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比如某些已经养成习惯的能力和喜好。
这个女人报的好几个菜名都是他比较喜欢吃的。
据说，他是五年前出事的。
池暮一只手惬意的搭在沙发上，看着她挂断电话后才淡声问，“慕小姐，能否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
慕姿把手机放在一边，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刚才怎么没觉得自己很冒昧呢？”
“……”
“这么多年，你没有改嫁么？”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事不关己的态度让慕姿觉得他根本不是失忆了，而是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池暮，只是跟池暮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
她抿了抿唇，漫不经心的道：“没有啊。”
男人的语调仍然很淡，“现阶段也没有男朋友么？”
她视线看向他，很平淡的回答，“没有。”
她心底有些好笑，不由得想到这个男人虽然已经失忆了，但要调教他重新做回ae的总裁，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瞧瞧这个男人现在用词有多谨慎，还现阶段……
既不是问有没有男朋友
，也没有问有没有在这五年时间里交往过男朋友，而是问现阶段。
他坐在沙发里就这么看着她，声音里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始终不是真切的笑，“你这个年纪，家世，能力和样貌，想找个跟你般配的男人似乎不算什么难事。”
男人唇角掠过一抹淡笑，又似乎只是玩味，“难道是忘不掉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丈夫？”
他问这个问题，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
其实他好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这些年好奇的人很多很多。
列如她妈妈就每天长吁短叹的，说死都死了这么多年，是该放下好好生活了。
慕姿声音淡得很，“没有吧，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认真想过呢。”她笑了笑，抬眸看着他，“要说起来你并不是在我最爱你的时候死的，你出事的那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在想法设法的摆脱你。”
她提起这些的时候双眼分明静静的看着他，却又好像在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眼神幽深而难以揣测。
池暮看着她平静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看来我的确挺该死的。”
该死么？
他“死”的时候，她过得很痛苦呢。
那时候她就想，
原本以为自己早就被这个男人伤透了，绝望到摒弃了所有对他的感情，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