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名佣人已经瑟瑟发抖,倒也不是担心梁若馨的刁难,而是上面坐着一个她最畏惧的人,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傅大少,傅琛没有说话,看都没看她一眼,可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不仅是她,大厅内除老杨之外,上上下下的佣人都是这副反应——傅琛强大的气场,他们的确经受不住。
“咳咳。”梁若馨干咳几下。
傅琛马上关切地问着,“哪里不舒服,是感冒了吗?”
梁若馨悄悄靠近他的耳旁,“你不要总黑着脸,太恐怖了,他们会很怕你的。”
“那你怕不怕我?”
“我当然不怕。”
“只要你不怕就好,我无需在意他人的看法。”傅琛轻声说道,却仍然宠溺地上扬嘴角,使自己的神情不再呆板威严。
但他的笑容,却让下边的佣人越发地惊恐。
梁若馨无奈,“罢了,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吧。”
老杨待他们两个交头接耳地说完,这才提示说,“少夫人,如今你是一家之主,这审问的事情需要您亲自进行,少夫人是不是对这个职位有些陌生?刘妈和我可以暂时帮您审问一番,少夫人您刚好学习一下,如何
?”
梁若馨同意,傅琛同样点头答应了,刘妈身为傅家老佣人,也是傅琛最为信任的人,和老杨默契十足,不一会儿便把佣人盘问得清清楚楚。
佣人说,松油是按沈梦婕的药方买来的,这些日子,沈梦婕的身体不太好,不信任其他人的医术,傅心远在医学方面造诣颇深,于是叫人按照他配的药方,买药制成药丸来调理身体。
但是不管怎样盘问,佣人始终一口咬定,她是无意的,并非有意迫害少夫人。
剩下的事情,她早已全盘托出。
佣人眼眶里满是泪水,她望向梁若馨,双手合十,不断乞求着,“少夫人,我的确没有陷害你的想法,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这样做,拜托你,饶过我吧……”
梁若馨心头一软,转移视线,深深思索起来。
有时判定罪名无需准确的证据,只要有明确的方向和身影——从听到沈梦婕三字起,傅琛犀利的眼神中便透露出阵阵寒凉,他蔑视地看着哭泣的佣人,“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不把指使你的人供出来,是想让人把你的嘴撬开么?”
佣人一下子跪倒在地,抬起空
洞的双眼,“少爷,我真的是无心之举,怎么会有指使我的人?”
傅琛烦躁地挥挥手,老杨立马心领神会,马上唤来几个健壮的佣人把人带走,梁若馨突然拽住他,轻声恳求着,“你真的准备把她处理掉吗?”
傅琛面对梁若馨,眼神中满是温柔,他耐心地回答着,“她谎话连篇,不愿招供,有的是办法叫她说实话,不需要因为她,耽误你我的时间。”
“但是……”
梁若馨轻咬嘴唇,靠近他耳旁,轻声说着,“这是我第一次处理事情,所以该如何处理,让我决定,可以吗?”
这样做让傅琛有些下不来台,放在平常,梁若馨一定不可能这样做,可她觉得,面前的佣人是被冤枉的,身为女人的直觉,一直非常敏感与准确。
梁若馨决定赌一把,赌一下这次,傅琛是顾及脸面,还是顾及她自己。
二人四目相对,过了很久,傅琛轻轻低下头去,居然没有生气,他微笑着把梁若馨的手攥在手里,温柔地说着,“那就照你的想法去办,不需要顾及我。”
听到傅琛这番话,梁若馨踏下心来,朝他感激地笑了笑,听到这
话的人,纷纷惊讶至极,向梁若馨投去羡慕的眼光。
能被傅琛这样疼爱与宠溺着,可能倚靠的不仅仅是手段,听闻少夫人曾经救了少爷两次,怪不得少爷这样宠爱她……
“我再问一次,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在楼梯上涂松油,导致我跌倒,确实不是你故意做的吗?”
梁若馨的声音一转,之前的温柔不复存在,仿佛冰冷的玉石碰撞到一起,破碎不堪,散发出冷冰冰的气味,“如果你说实话,我们便不会再追查此事,我向你保证。”
佣人心如死灰地望向梁若馨的双眼,绝望的眼睛中没有一丝希望,“少夫人,我已经都招了,确实不是我……算了,就算我再怎么样,你们也不可能相信的,要是我当真想陷害你,又怎么会来自投罗网,我的确是被冤枉的。”
梁若馨轻声叹息着,无可奈何地按摩着有些疼痛的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无计可施了。”
她犹豫踌躇了很久,总算笃定地公布了自己的定夺,“我信任你。”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惊讶至极,傅琛也站直身板,有些疑惑地望向她,梁若馨用眼神示意她放
心,正准备把话讲完,有人走进大厅,身着衬衫和西裤,正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傅心远今天不复之前的白色穿搭,身着黑色的衬衫,清秀的脸庞在它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地俊朗,他挺直高大的身体,走向梁若馨,担心地问候着,“大嫂,家中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还好吗?”
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便接二连三地出了这样多的事情,傅心远的信息很灵通,不一会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