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轻轻一点头,确实如王明所言。
“像王文峰这号人物,权势一旦过盛,对老百姓来说可不是什么福音。”
“因此,无需特意知会他。毕竟,无论同心镇的难题能否破解,王文峰的高升已如箭在弦,到那时,这一团乱麻自然成了我们的负担。”
“如此一来,这个人情债,不如就顺水推舟送给陆江河,起码还能看到些回报。”
“嗯,同心镇的事情如果能解决,你这个知人善用的县长功不可没,我这个同心镇的党工委书记脸上也有光。”
王松仿佛拨云见日,明白了王明的深意,不由得朝她竖起拇指。
眼前的这个女人,心思之周密,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她的思虑之深,委实令人敬畏。
此情此景,正应了那句老话,世间的每一份情谊,都有其缘由所在。
原以为王明对陆江河不过是单纯的赏识,如今看,背后的故事,没那么简单。
王明嘴角轻轻上扬,给出一个温暖的微笑,示意王松可以放心离去,去忙碌他自己的事务,而他自己,则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那份简报的完善工作中。
在那份简报的字里行间,王明毫不掩饰地对陆江河溢美之词,如同涓涓细流,汩汩而出。
一位权重一方的县长,竟然对一位地震局党委书记这样的“小角色”展现出如此不同寻常的关注与赞赏,这在平日里几乎是凤毛麟角。
王明的心思,不言而喻,他期许着能凭借自己身为县长的威望与影响力,为陆江河铺设一条光明的晋升阶梯,仿佛是在平凡的纸页间,悄悄织就一张通往更高处的隐形桥梁。
至于结果会如何,王明并不怎么关心,只要陆江河看到她这位县长为了他的前途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就好了。
不过让王明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简报递上去之后,竟然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沈珉坤端坐在家里的书房中,窗外夜色如墨,唯有桌面上那份简报上的文字,在台灯的昏黄光线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缓缓合上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简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心中却是波澜壮阔。
“文静,你来看看这篇关于陆江河的报道。”
沈珉坤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将一旁正专注阅读的沈文静吸引了过来。
沈文静轻盈地走到父亲身旁,目光迅速掠过简报上的文字,随即抬头,眼眸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
关于陆江河的新闻,她早就看过了,只是这次从另一个角度来了解这份事迹,又是另一番心境。
“陆江河这样的干部,实在是太难得了。”
沈珉坤轻叹一声,眼神中既有赞赏,又暗含忧虑。
“他不仅有能力,更重要的是那份责任感和坚持,这些品质在现在的年轻人中并不多见。”
“爸,您对江河有改观了?”沈文静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话语中的不同寻常,秀眉微挑问道。
沈珉坤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坦诚相告:“我确实在考虑如何能更好地利用他的才华,对县里,对省里也是大有裨益。”
“不过,文静,你记住,有些界限,不是他有能力就能跨越的。”
沈文静对于父亲的观点颇不以为然。
“爸,您也读过历史,知道历史上多少显赫人物皆出自布衣之间,终而青史留名。”
沈珉坤笑了笑,反问道。
“那你认为,陆江河的光芒是否足以掩映那些历代先贤的辉煌?或者退一万步说,两者能够相提并论?”
沈文静寻思了半晌,美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那是对爱人的绝对信任。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在空气中缓缓铺展,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敲击在心上。
“纵然历史长河中的星辰耀眼无比,又有谁能断言,陆江河就不能成为那璀璨群星中的一颗?一切伟业的序幕,往往源自不起眼的角色悄然蜕变。”
“父亲,您常言世事纷繁,变数难测,但我深信,只要心怀无畏与不懈,即便是最微渺的灯火,亦能照亮一方天地。”
她语气温婉,却藏着对陆江河的爱意与自豪。
说着,沈文静转身离去,望着女儿消失的身影,沈珉坤心中涌动起复杂的情绪。
“陆江河啊陆江河,你这小子究竟给我那掌上明珠灌了什么迷魂汤呢?”
“咚咚咚”,敲门声响,门缝后探出了沈文静俏丽的小脸,她用带着撒娇又不失警示意味的语调,对沈珉坤说:
“老爸,我可先跟您打个预防针,您千万别因为我和江河之间的事,动用您那身为您书记的权力去给他小鞋穿,那我可是要真的不高兴了哦。”
沈珉坤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宠了二十多年的宝贝丫头,还没嫁出去呢,就开始心向着外人了。
“好啦好啦,我保证。”沈珉坤边苦笑边应承下来,沈文静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沈珉坤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不仅如此,他还特意对防震演练这事做了明确指示。
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江阳全省的地震局及相关单位,都要打起精神,把江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