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掠过了金钟鸣办公柜上的一角,那里静静地摆放着一张全家福照片,像是在默默诉说着家的温馨。
照片中央,站着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身姿婀娜,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光彩,她的面容甜美可人,仿佛春天里最娇艳的花朵,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陆江河不由自主地在那照片前停下了脚步,目光在那张充满幸福感的画面和现实中的金钟鸣之间来回穿梭,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回到办公处,听说王松也在,陆江河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找了王松。
陆江河关上办公室门,转过身来,眼神坚定地对坐在桌旁翻阅文件的王松说。
“王哥,我打算向县司法局举报金钟鸣。”
王松闻言,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掉落在桌上,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眉头紧锁。
“江河,你这是怎么了,被气到了?举报金钟鸣?你确定不是压力太大,脑子发热?”
陆江河走到王松对面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语气冷静而坚决。
“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咱们被这金钟鸣坑了一把,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松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江河,你得明白,金钟鸣在江城司法界的地位稳固,人脉深厚,连司法局里保不齐都有他的人。”
“你这一举报,万一没成,反而可能让他抓到你的小辫子,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陆江河眉头紧皱,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他反驳道。
“谁说的,那可不一定,这家伙自以为能做游离在灰色地带的万金油,我偏要让他认清现实。”
王松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
“我何尝不想呢,但现实往往比理想骨感得多。这样吧,我给你讲几个故事,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了。”
王松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收藏很久的旧报纸,手指轻轻划过那些泛黄的页面,每翻一页,都似乎在讲述一段尘封的历史。
好一阵子才翻出几张泛黄的报纸。
“你看这篇报道,五年前,金钟鸣代表一家小企业,硬生生地在一场看似必败无疑的环保诉讼中,扳倒了县里的一个大项目。”
“还有这个,三年前,他为一位社会大哥做无罪辩护,不仅成功翻案,还让那原告进去蹲了三年。”
“因为这件事,江城一度不少社会人士都想搭上金钟鸣律师这条线。”
“这些案例背后,金钟鸣展现出来的不仅仅是法律技巧,更是他对权力游戏的深刻理解。”
陆江河的目光在那些泛黄的报纸上缓缓移动。
每一篇文章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金钟鸣的辉煌战绩。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虽有几分敬佩,但这并未动摇他的决心。
“王哥,我承认,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但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坐视不理。”
王松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陆江河,你这是在玩火!你以为你是谁?超人吗?你的一腔热血能敌得过人家经营多年的黑白两道的势力网?”
“我警告你,一旦你行动失败,别指望我能帮你收拾残局。你若真的一头栽进去,别把我拖下水!”
陆江河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褶皱,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放心吧,老兄,我自有分寸。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这位大哥么,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你不帮我谁帮我?”
“别跟我套近乎!”王松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用力一挥手,示意陆江河赶紧离开,“你现在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等你哪天栽了跟头,别怪我没提醒你!”
陆江河哈哈一笑,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调侃一句。
“行行行,我这就滚,但记得啊,真要有那么一天,你可得准备好救生圈来捞我哦!”
门轻轻合上,办公室内重新归于平静,只留下王松独自坐在那里,目光复杂地望着桌面上散落的旧报纸,心中五味杂陈。
陆江河离开王松的办公室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
这里是他平时思考问题的避风港,昏黄的灯光下,他显得格外冷静。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精心准备的举报信,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起身前往邮局。
“金钟鸣啊,金钟鸣,这还只是个开始啊。”
他自言自语,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不羁。
另一边,金钟鸣的豪华办公室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当秘书战战兢兢地将那份来自司法局的传票递到他面前时,金钟鸣那张总是挂着从容不迫笑容的脸庞罕见地凝固了。
他缓缓展开传票,一字一句地读着,眉头越皱越紧。
“举报?说我违背职业操守,影响司法公正?”
金钟鸣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完全部内容,金钟鸣有点无语,甚至还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