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提着食盒走出御书房,回头看向关上的大门,眸中冷意闪过,御书房是何等重要的地方,即便是她最得宠的时候也从没经过允许在御书房伴驾,一个异族之女,竟然敢在御书房迷惑皇上。
她将手中的食盒交给婵儿,吩咐道:“拿下去丢了吧。”
回到长春殿,她招呼婵儿,“去传话,计划提前。”
待婵儿转身出去,她闭上眼睛,疲惫的倚在榻上,想起与景帝的少年情谊,又想起今日在御书房闻到的那股子香膏的味道,只觉得心中一痛,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如今景帝已经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人,她唯一的依仗是自己的儿子,只要儿子登上皇位,她就是无比尊贵的太后。
当初为了爱她屈居妾室,费劲心力除了那凤家,爬到如今这个位置,现在她只想要无边的权势。
京中的变故来的很快,先是百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来宫中密事,说是景帝不顾人伦,与三皇子妃有了苟且,为了得到三皇子妃竟然将三皇子的太子之位废除,甚至将三皇子赶去看守皇陵。
这瓜属实是太过炸裂,本来只是小范围传播,但是没两个时辰,整个京城甚至京郊都知道了这回事。
待景帝知道的时候,想要捂嘴已经是来不及了。
“哐!”他将一个茶盏狠狠的砸向前方,怒道:“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放肆!”
贺兰璃月面色惨白,看着下一秒好像就要晕过去了。
景帝见她如此,上前拉过她,安抚道:“月儿别怕,朕绝对不会让人对你怎么样。”
贺兰璃月面露苦笑,“陛下,若是月儿是个要脸的,如今一根白绫吊死便也罢了,可如今,”她眼泪扑簌簌的掉,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月儿已经有了陛下的孩子,即便是月儿想死,也不能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死,月儿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景帝闻言,脸上的怒色都消散不见,转而是一脸喜色,“你说的可是当真?你真的有了朕的孩子?”
贺兰璃月轻轻点头,哀求道:“陛下,若是想赐死月儿,能不能等月儿将孩子生下来再赐死,月儿真的不忍心让他还未看见这世间就随着母亲去了。”
她哭的凄凄惨惨,景帝忙将她揽入怀中,安抚道:“你别怕,朕不会赐死你,也不会将你推出去,你且好好的回去养胎便是。一切事情都有朕在。”
贺兰璃月闻言,抽抽噎噎的行礼,很是眷恋的看了景帝一眼,由着宫女将她带出去,景帝的心都被她看软了。
出了殿门,贺兰璃月擦干净眼泪,面上一片冷漠,“先回三皇子府,从今日开始,就说本宫病重,闭门谢客。”
身边的宫女被她的脸色吓得不敢再抬头看她,只低着头应是。
贺兰璃月虽然在景帝面前温柔小意,但是伺候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人有多么的阴晴不定,偶尔心情不好就是身边宫女遭殃的日子,之前的那个宫女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如今在偏厦中等死呢。
即便是因为贺兰璃月的身孕,景帝开心了许多,但是外界纷纷扬扬的传言总不能不管,他沉下脸将皇后召进御书房。
“陛下,急召臣妾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待忠贵公公出门将门关好,皇后一脸坦然的开口,似乎并没有听到外面的传言。
景帝仔细的打量她的神色,半晌才问道:“皇后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皇后疑惑道:“什么消息?可是泽儿出事了?”她面上带上几分慌乱,上前几步急切的问道:“陛下,泽儿出事了吗?”
景帝摇了摇头,思及外面的传言,只得开口道:“外界不知道怎么回事,传出来朕与三皇子妃的闲话,朕寻你前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皇后震惊的看向景帝,随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陛下与三皇子妃的闲话?这,这是怎么传的?”
景帝不耐烦解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沉声道:“朕怎么会知道,如今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还是先解决了吧。”
皇后看着他变的有些不好看的脸色,脸上的震惊之色渐渐地消失,只淡淡的看着景帝问道:“那陛下与三皇子妃到底有没有呢?”
景帝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面上带上几分不自然,“自是没有的,皇后问的什么话。”
皇后向前走了几步,眼神灼灼的看着景帝,面上勾出一抹冷笑,“是吗?可臣妾怎么闻着这殿中的香膏味道甚是熟悉,像是三皇子妃素来喜欢的那款呢?”
景帝恼羞成怒道:“一款香膏罢了,难道只有三皇子妃才会有?”
皇后见他破防,笑的更开心了,“陛下说的是,那么臣妾真想知道,方才从这殿中离开的佳人是谁呢?”
景帝此时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神色缓了下来,柔声道:“珍儿,你怎么了?可是因为这传言生气了?”
皇后见他态度软化,面上的冷笑才收了,也温温柔柔道:“陛下,既然是传言臣妾怎么会生气呢?倒是陛下,看起来很是心慌,为什么呢?”
景帝也已经有些不耐烦,他的头开始整个疼了起来,“皇后,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如此阴阳怪气。”
皇后笑起来,“阿烨,我素来知道你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