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不凡立刻答道:“知道了,马上就去。” 他临走还跟苏意禾解释,“苏小姐您别误会,他今天心情不好。” 苏意禾苦笑道:“谁看不出来。” 毕竟她就是惹得某人生气的“罪魁祸首”。 她回到店里,就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笔记本电脑,正在敲着键盘。 修长手指在键盘上弹跳飞舞,打字的速度特别快。 从大年三十到现在一周多的时间,苏意禾没有刻意去了解这个人。 今天才发现,他生气时确实有很强的威慑力,怪不得那么多人都特别怕他。 苏意禾端了一杯热水,放在他手边:“喝点水吧。” 陆锦霄抬眸瞥了她一眼,视线落在水杯上。 “这算是道歉么?” 苏意禾眯着眼睛笑道:“嗯,道歉。我以后不管去哪,肯定都告诉你一声,行了吧?你别生气了。” 陆锦霄的脸色好转了一点点。 苏意禾继续说道:“这个店铺是我爷爷和我父母经营一辈子的地方,你可别一气之下给它砸了。” 她把心里的担心说出来,没看到男人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她还在尝试打感情牌,说道:“我从小就失去父母了,对身边的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特别是我手上带着这个破手表,情绪不能激动,更不能有大喜大悲。我知道你和贺不凡都挺厉害的,很会打架。可是不管你再怎么生气,千万别拿这个店出气。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就行了,这些东西都是无辜的。” 陆锦霄没来由地堵心,冷哼一声:“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霸道不讲理?” 苏意禾诚实地笑道:“是有那么一点。” 陆锦霄的眼神仿佛能飞出刀子,盯着她的脸:“所以你觉得我这个人很讨人厌?” 苏意禾说道:“也没有,这些天你帮过我很多,我自然是记得的。不过说到底,你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就像你今天在医院说的,咱俩也算不上是朋友。所以……” 陆锦霄抢话道:“所以你觉得我管得太多了,让我离你远一点?” 苏意禾呵呵干笑两声:“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陆锦霄的眼睛仿佛能迸发出怒火,随后忍下火气。 “行,你把胸针给我复原出来,我第一时间就离开。” 苏意禾沉默了。 这人这么执着胸针,到底是为什么? 看来她要找时间,好好了解胸针背后的故事。 陆锦霄起身,朝她面前走了一步,二人近在咫尺,连对方长长的睫毛都能看得根根分明。 “怎么不愿意了?” 苏意禾被他看得有些心慌,避开他的眼神,退后一步道: “我说过了,我可能做不到。” 陆锦霄又朝她逼近一大步,再次缩短了彼此的距离。 “不能做和不想做,是两码事。你能不能做出来,尝试过才知道,我自会分辨。” 苏意禾心跳突突的,这人给她的压迫感太强了。 午饭刚过,苏意禾穿上外套,挎着小包,踩着雪地靴就要出门。 她一脚已经迈出去,视线扫到沙发上工作的男人。 “我出去一趟。” 陆锦霄视线盯着电脑屏幕,冷冷地问道:“去哪?” 苏意禾感觉自己好像是员工,这男人才是这个店铺的老板。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不过,为了避免冲突,她还是如实回答。 “找我爷爷的高徒,请教几个学术性问题。” 陆锦霄偏过头看向她:“柯柏书?” 苏意禾瞪圆了眼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陆锦霄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说道:“一起,正好我也找他有点事情。” 苏意禾才不相信,这人是不是担心她跑了,所以才死乞白赖缠着? “你找他干什么?你是搞高科技的,又不是做传统工艺品的。” 陆锦霄冷着脸道:“正好,我就是有几个关于手工艺品的问题,想跟他请教。” 苏意禾神情困惑,盯着他的背影走出店门。 男人回头催促:“还不赶紧走?” 苏意禾心里骂骂咧咧地关店锁门,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小老板,现在怎么像一个跟班似的。 她默默跟在后面,心里越发不爽。 本想找个机会,离这人远一点,没想到他反倒像狗皮膏药粘着。 猛然听到男人问道:“会开车么?” 苏意禾没好气道:“不会。” 陆锦霄剑眉微蹙:“你不是已经拿了驾照?” 苏意禾美目圆睁:“陆金,你查我?太过分了吧!” 虽然知道对方会查自己的底细,但是这种被扒皮的感觉,还是让她很不爽。 陆锦霄勾唇邪笑:“简单查了一点。” 苏意禾气鼓鼓地看着他,“你还知道什么?” 陆锦霄笑道:“没什么,不是很多。” 苏意禾才不相信,八成自己的底细已经被人查个遍了。 他们到了一套四合院门口。 陆锦霄双手负后,似乎在等着什么。 苏意禾问道:“你不是来聊正事的吗?怎么不敲门?” 陆锦霄抬了抬下巴:“咱们是一起的,你敲门还是我敲门,有什么区别么?” 苏意禾无奈地摇摇头:“行吧,我来。” 她刚敲了两下门,院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从里面出来四五个男男女女。 几个人围着一个稍年老的男人,似乎在苦苦相劝。 “大师兄,你再考虑一下,咱们这么多年了,你是了解我们的。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不会来找你的。” “是啊,大师兄,三师兄的意思也是我们大家的意思。你何必跟钱过不去呢,也不是缺德害人的事情。” 然而不管几个人怎么劝,被叫大师兄的男人都是沉默对待,一言不发。 直到他看到门外站着一对年轻男女,才突然神色一喜,激动地开了口。 “意禾?你怎么来了?”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