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禾悄悄走到楼梯口,站在一个方便观察又不容易被发现的角度。 门外那些人还堵在门口,争先恐后地想要进来,又是敲门又是喊的。 程继寻正在旁若无人地整理资料打包事宜,根本不搭理他们。 苏意禾赞赏道:“没想到这个程继寻心态还挺稳。” 本来以为他那个冲动的性子会被惹怒,然后跟外面那些人打起来。 现在来看,完全不担心程继寻跟他们起冲突。 这人大难不死之后,想开了很多啊,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苏意禾观察一番,觉得那些人应该闯不进来,而她也选择继续不露面。 现在有程继寻一个人还能稳住局势,万一她一出现,外面那些人更加激动,她的店真的要被踏平了。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叹气:“唉……” 一想到这一切是柯柏书的手笔,她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他真的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么? 无心工作,她拿着吸尘器到了阁楼去打扫。 柯柏书来的时候,眼里也曾掺杂着怀念之情,如今看来他早已经决定斩断跟苏家的关系了。 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陆锦霄说柯柏书一直在防备她,到底在防备她什么? 难道以为她掌握了什么东西? 胸针? 没错,柯柏书来的时候提过一嘴。 难道柯柏书也知道那是藏着宝藏的钥匙? 爷爷呢?他当年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做成胸针的钥匙毁掉? 苏意禾边打扫边思索,脑子疯狂运转,总感觉应该有一个很关键的部分。 那个关键的环节很重要,重要到关乎所有人的一个秘密? 难道这部分跟她失忆有关? 可自己当年还是小孩子,怎么可能牵扯进来? 苏意禾越想越乱,脑子里产生了无数联想和可能性。 越努力分析,头就越痛,痛得她不得不停下搬书架的动作。 她坐在倒在地上的书架上,呼吸越来越困难,本想出去透口气,可是头痛欲裂,根本站不起来。 突然感觉自己身体腾空,熟悉的气息紧紧贴着她。 她奋力睁开眼睛,发现被男人打横抱出了阁楼。 陆锦霄把她送回房间,神情担忧,语气带着几分紧张和责备: “不舒服还要硬撑,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苏意禾额头冒了一层细汗,脸色难看,唇色发白,眼里尽是痛苦,只顾着喘气,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锦霄抿了抿唇,见她这副模样,不再多说。 他端起一杯温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药,说: “这药的止痛效果很好。” 他说完就把药塞进她口中,又喂她喝水。 苏意禾额前碎发被冷汗打湿,身体也没了力气,只是一脸痛苦地看着陆锦霄。 陆锦霄读懂了她的眼神,解释道:“我经常吃。” 苏意禾只见过他服用的特效退烧药,从来没见过这个。 这男人正在经历的痛苦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大约一刻钟后,苏意禾的头痛总算减轻多了,也有力气说话了。 “你把药给我吃了,你自己还有药吗?” 陆锦霄神色一愣,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他有没有药。 “有。” 苏意禾想坐起来,陆锦霄连忙拿起枕头,扶着她靠在床头。 “谢谢。”苏意禾道了声谢,“我没事,头疼也不是坏事,说不定疼着疼着,哪天就彻底恢复记忆了。” 陆锦霄神色不悦:“所以你是故意忍着头疼?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苏意禾苍白的唇咧了咧:“我了解自己的身体,不会有危险的,就是会疼一阵子而已。” 陆锦霄脸色阴沉:“你脑子里有瘀血,强行动脑很容易出事,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苏意禾笑了笑:“没那么严重,我心里有数。再说了,说不定我一努力就把瘀血冲开了呢?” 陆锦霄愠怒,想训斥她一顿,可见她脆弱的模样,又开不了口了。 苏意禾转移话题道:“贺不凡去了江城了吧?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被人发现?” 陆锦霄垂眸道:“他没事。” 苏意禾点点头,又问:“对了,那个胸针钥匙的事,有多少人知道?我感觉柯柏书一定知道。” 陆锦霄冷笑道:“四大家族的高层都知道。” 苏意禾惊讶道:“究竟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个阴谋?” 陆锦霄叹气:“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了,好好休息。我去打扫阁楼。” 苏意禾想拉住他的胳膊,但最后扯住的是衣角。 陆锦霄看着她的小手,又看向她的脸。 “怎么了?” 苏意禾感觉自己好像跨越了什么边界,赶紧松手,尴尬地说:“你把钥匙拿着,边打扫边看到有带锁的东西,就可以第一时间试试能不能打开了。” 陆锦霄笑了笑:“钥匙是你的,等你自己打开。我会把所有带锁的东西整理好,等着你过去检查。” 苏意禾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塞到他手上:“你来吧。” 陆锦霄迟疑了一瞬,拿着钥匙道:“这是不是说明,你开始信任我了?” 苏意禾抿了抿唇,催促道:“别废话了,你快去找找。” 陆锦霄勾唇一笑转身走了。 苏意禾松口气,喃喃道:“不知道最终会找到什么东西。” 这时,手机来了电话。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柯柏书打来的。 她按下了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慈祥关切的声音。 “意禾啊,网上的帖子怎么回事?怎么说你参加了国际会展了?你不是跟我说不参加了吗?是不是想通了?” 苏意禾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柯伯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现在怎么办?” 柯柏书沉思片刻,说:“这件事肯定有人在故意针对你,你放心,伯伯一定会好好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