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伯只是气话,抱怨了几句,某些心虚的人立刻都眼神闪烁,生怕他再扯出什么来。 江听涛就是最心急,表现最明显的那个,直接就想把人赶走了。 苏大伯更生气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骂道:“江听涛,你在这装什么。你还说跟我爸不熟,我好几次去我爸那蹭饭,你都踩着饭点去,吃完就缠着我爸做手工。我爸做完的一些边角料,你都拿了不少。还有他做完不满意的那些东西,他本来想扔的,都被你要了去。然后你转手都卖了。你还敢说你跟他不熟?” 江听涛登时老脸都红了,呵斥道:“胡说八道!我跟苏老是你情我愿的合作,现在倒是被你说的,好像我占了多大的便宜。他的作品都是我高价买回来,再转手卖的。你凭什么说我是占便宜?” 苏大伯张牙舞爪地骂道:“少放屁啊,什么大价钱,你那些年跟我爸套近乎,我爸都已经给你打了折扣,你还哭穷。也就是我爸不计较,才给你打折之后又打折,有些甚至是白送你了。” 江听涛气得暴跳如雷,“来人啊,赶紧把他轰出去!别听他胡咧咧!” 来了两个保安,抓住苏大伯,但眨眼就苏大伯就挣脱了。 苏大伯四处躲藏逃窜,一边跑还一边嚷嚷。 “除了江听涛,你们还有很多人,也都跟我爸关系很好,无非是看中我爸的手艺了。你们这些人从他手上搞到多少好东西,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就是看你们总从我们苏家拿东西,所以我才看不下去,好不容易跟我爸要走了一些,不然全都便宜给你们这些外人了。” 因为他们指名道姓的只有江听涛,所以剩下的人就都当缩头乌龟,谁也不接话。 江听涛气得暴走,也不顾形象了,追着他就打。 “我让你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苏大伯大呼救命:“救命啊,杀人啦,江听涛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不得好死!你做过那么多坏事,今天还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行凶,我看你不想活了!” 江听涛气疯了,这人再继续嚷嚷下去,恐怕所有事情都被他抖落出去了。 他怒瞪向陆柏豪等人:“愣着干什么?还不想办法?把这东西弄出去!” 苏大伯看向陆柏豪,冷哼一声:“陆柏豪,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你们都瞧不起我,骂我没人性。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啊?还不是跟我一样,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可比你们强多了,我只是小打小闹,从来没有害过人。你们跟我不一样,你们害过人!” 陆柏豪终于不淡定了,跟江听涛一起追苏大伯。 五六个保安也配合着他们两个,但是场地太大,人又很多,苏大伯年纪大了,可逃窜的本事很强,根本没人抓到他。 苏意禾静静站在台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家这位大伯有点用处。 她拿着话筒,开口道:“看来我爷爷的故事真不少,有人主动跟我讲讲么?” 这时,有个人站出来:“我来。” 苏意禾看过去,发现是前不久请她吃了一大桌饭的总经理张海勇。 张海勇一上来,坦坦荡荡地说出自己跟苏老爷子怎么认识,成为朋友故事。 因为他开头,有些人也都主动站出来讲了。 不知怎么的,江听涛和陆柏豪又吵起来了。 江听涛指着陆柏豪的鼻子骂道:“陆柏豪,我忍了你这么多年,你刚才还想害死我,你到底什么居心!” 陆柏豪一脸懵:“谁想害死你了?我无心的,只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而已。” 江听涛说:“刚才那叉子就放在桌上,你拿起来冲我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叉死我?” 陆柏豪怒道:“你少血口喷人了,神经病!” 江听涛冷嘲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柏豪还有几分理智,怒瞪着他,提醒道:“你确定在这种场合也要跟我吵吗?我拜托你,能不能搞清楚现在是什么局面?那小丫头给咱们设了圈套,你还没反应过来吗?” 江听涛琢磨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骂道:“特么的,被这小妮子耍了!” 二人站在一起,低声合谋起来。 陆柏豪说:“现在不管那么多了,先想办法抢到胸针。” 江听涛说:“可是怎么抢?这么多人看着呢。” 此时还有人在依次上台,讲述自己跟苏老爷子成为朋友的回忆。 苏意禾就站在台上,看着台下几百人,他们神色不同,眼神复杂,表情更是耐人寻味。 这时,程继寻走上台了。 很多人都不认识他,只觉得有点眼熟。 柯柏书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这丫头怎么把他也弄上台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老谋神算了那么多年,却猜不到一个小姑娘的心思。 程继寻自我介绍:“大家,我跟苏爷爷没见过面,我父亲是程浮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过他的名字,曾经认识他的人,有没有想起他。”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程继寻看向柯柏书,笑道:“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我父亲是苏爷爷的徒弟,不过是唯一被他逐出师门的那个。”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人神情迷惑,有人嘴角挂着瞧好戏的笑意。 程继寻说:“当年我父亲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圈子里的人都说那是我父亲的耻辱,是他一辈子抬不起头的污点。因为有人说他用了别人的创意。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寻找真相,证明我父亲没有做过那种事!现在,我找到了!” 柯柏书眼神一变,惊讶地看着程继寻。 难道这孩子找到了什么证据? 不能,不可能,肯定是他在诈我。 柯柏书这样想着,心里有点打鼓。 他毁掉了那么多证据,只有程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