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从没如此被动过。
索性冷笑两声,抱起臂膀,微微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只用心分辩车子行驶的方向。
大约四十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停下了。
雷洛先行下车,厉斯年同时打开车门。
意外地,厉斯年竟听到雷洛吩咐手下:
“车里等着!没我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夜风里,厉斯年站在车边环视一圈。
面前被车灯,是栋既陈旧又普通的平房宅院。
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
破败不堪,枯黄的杂草满院皆是。
不知为何,厉斯年看着这处
宅院,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然而却毫无印象。
“怎么着?有印象?”
雷洛已走到他前面,痞气十足地踹开不结实的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这是哪儿?人跟东西,不会在这里吧?”
厉斯年漠然发问,跟了进去。
雷洛呵呵一笑,故弄玄虚:“进来不就知道了?”
来都来了,厉斯年当然要进去看看。
就在厉斯年以为雷洛要带他从正门走的时候,雷洛却忽然一拐,朝后门走去。
厉斯年皱了皱眉,随即昂首迈步。
他倒
要看看,雷洛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雷洛带他绕到后院。
这处宅院附近都没有什么路灯。
此刻,完全借着浅淡的月光在照亮。
不太明亮的光线里,两人先后踩着没了脚踝的枯黄杂草,从半掩的后门进了房间。
雷洛刚用脚碰开房门时,扑鼻的发霉气息,便迎面而来。
厉斯年拽出丝帕掩了口鼻,跟在雷洛身后。
越往里走,发霉的味道越严重。
雷洛沿着后门进来的,又黑又窄的走廊,一直带他走到重见月光的一楼客厅,厉斯年终于忍不住
,再次发声:
“人在到底在哪儿!”
雷洛站在客厅中央,朝安静得针落可闻的室内环视一圈儿,回头冲他一笑:
“除了咱们两个,你还能听到第三个人喘气儿吗?”
一种被戏耍的感觉,顿时击中脑海。
厉斯年冷冷地看向雷洛,淡淡吐出两个字:“小人!”
仿佛盖棺定论,厉斯年轻吐出这两个字,继而轻蔑地一笑:“来吧!”
——想做什么,放手过来!
然而雷洛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一反常态地背起手,目光匆匆扫视了一圈儿,而后别有深
意地问他:
“怎么,真不记得这儿了?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
厉斯年双手插进口袋里,闲适地挑眉:“说!”
雷洛背手来到一间卧室前,再度用脚尖踢开门,朝里偏了偏头:
“就这间屋,方兰芝被人划坏了脸,圈禁了五年,你可以过来看看,说不定,还能给你的失忆治好了。”
厉斯年缓缓迈步过去。
然而还没到门前,在接近两米远的位置,便被里面刺鼻的臭味顶得停住脚步。
厉斯年再次掏出丝帕,掩住口鼻,眉头紧拧地往前再迈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