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送爽,故都的秋。
“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我的不远千里,要从杭州赶上青岛,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来的理由,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秋’,这故都的秋味~”
“大清早嚎什么。”
林阵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窗外有人在哪里发酸,那腔调听上去还真有点儿民国时代的知识分子那种特有的穷酸臭损的即视感,不过声音低沉淳厚,倒是非常好听。他从火炕上爬了起来,推开窗棂一看,果然是徐羡在天井院儿里发骚。
“男神,你醒啦?”徐羡回过头来,怀里还抱着一颗白菜当做麦克风,看见他,一脸春风十里不如睡你的表情,顺手把大白菜丢在了秋菜垛子上面。
昨天他们在路上堵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怕一会儿过了午夜又要限号,只好先回到徐羡租住的剧团宿舍里凑合一宿,不过对于林阵来说却是因祸得福,秋天冷清的空气里配上烧得温凉不沾的火炕,别提多么受用了,一觉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你怎么大早晨就在背书,打扰到豆豆他们怎么办。”林阵披了一件徐羡的旧衣服走了出来,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似乎没有几个活物。
“他们可是更的硬功夫,哪能像你这么死睡,这会儿早就去练功房了,院子里没人,就咱们俩。”
徐羡想要把手伸过去,伸到一半儿,又发现自己手上蹭到了大白菜上面的一点灰土,讪讪地缩了回去。
“冷不冷啊?”林阵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在初秋早晨的空气里,确实有点儿凉。
“唉,脏了。”徐羡试探着往回缩了缩,没有成功。
“那就再洗吧,反正一会儿还要洗漱。”林阵发现自己被徐羡治好了不少心里疾病,首推洁癖。
“那现在就洗吧,你不是还要出门吗?”
“啊,对了,我都忘了。”林阵赶紧放开了他,熟门熟路地朝着公共水房冲了过去。
“给我拿你的洗漱用品进来。”几秒钟之后,从水房里传出了林阵焦急的声音。
徐羡真想穿越回自己刚刚断了腿的那一年,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长大后,你是个能睡到男神的男人。
……
“怎么了?”保姆车里,林阵发现文础一直在看后视镜,有点儿魂不守舍的样子。
“今天开了保姆车出来,好像又被人跟上了。”文础蹙着眉说道,后面有辆黑车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狗仔。
“不用理他,按原计划走就行了。”徐羡想了想说道。
“可是……”林阵回头看了一眼。
“我觉得没事,走吧。”徐羡笃定地说道。
康复中心。
林阵坐在一群孩子中间,也想他们一样,平静地阅读着一本童话故事,过了好几分钟,终于有一个孩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走向了这位帅气的大哥哥。
“你在看什么?”
“玻璃鞋。”林阵淡淡地说道,又过了有半分钟的时间。
“要一起看吗?”
“……,嗯!”
玻璃窗外面。
“林阵哄小孩儿有一套啊。”徐羡点了点头,心悦诚服地说道,他自己对于熊孩子一般都是采取体罚的态度,不过不是违法的,因为武生的培训就是这样,用过轻微的疼痛感才能训练出人体条件反射一样的发力点,就连京剧院都是这么教学的。
“老板能带你来,说明他把你当自己人看。”文础拖着腮帮子看着徐羡,这人真有本事,这么多年了,林阵在自闭儿童康复中心做义工的事情,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就只有他和文基,还有几个圈子里的熟人知道。
“老板对你说了吗?”
“嗯,小时候的事。”徐羡听林阵说过,文基和文础都知道他的事,自己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老板因为自己得过这个病,所以很会帮助这里的小朋友,不过一直对外保密,家长都不知道有一个志愿老师是大明星。”
“这秘密未必能守得住了。”徐羡很低的声音说道。
“啊?你是说,刚刚跟着咱们的真是狗仔?那怎么办啊?唉,都怪我,今天车子限号,就偷懒开了保姆车,早知道去我姐那借一辆就好了。”文础着急地抓了抓头发,要是让文基知道了,只怕又要挨她一顿臭骂,唉,哭瞎了。
“没事,别人要是想找林阵的麻烦,总会有办法的。”
果然,到了傍晚,微博上就开始刷起了林阵的保姆车被拍到光顾自闭症康复中心,疑似林阵最近心理压力过大,需要看心理医生,紧急就医等等的小道消息。
“还是被拍到了。”
林阵摇了摇头,他倒不是很在乎被人泼脏水,只不过怕影响到正在住院治疗的小朋友们,不过那家康复中心的安保工作非常不错,小朋友们的父母也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的狗仔肯定是混不进去的,最多就是在外围拍拍自己车子牌照而已。
“防不胜防,倒不如借个机会打脸。”徐羡看着那个话题,不停地刷新着转发和评论。
“你知道是谁做的?”
“不会是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