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出宫，没问题吗？”
柳梦茹摇摇头，现在太子和侧妃都卧病在床，哪有闲工夫管她。
“一会还要回丞相府看看父亲。”
寒暄几句后，柳梦茹也不多留，道别后就起身离开了。
走到王府门口时正巧碰上刚下朝回来的萧云颢。
柳梦茹脚步顿了顿，犹豫再三还是主动打招呼，“见过宁王。”
萧云颢并不想过多理会，只是微微点头，再次与她擦肩而过。
柳梦茹心里酸涩，从前那声“云颢哥哥”最终没能叫出口，而他们如今已形同陌路。
那件事他也许早就忘了吧。
萧云颢顿时停下了脚步，他不愿徒增烦恼，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太子妃，朵朵心思单纯，她将你当做朋友，还望你莫要恩将仇报，对她有别的心思。”
他并未回头，背对着她挺拔而立，手中还提着一包牛皮纸包裹的桂花糕。
像极了着急回家哄媳妇的好男人。
对她冷静且疏离，如同六年前救下她后，转身离开，只字未提。
动心的是她，而她只是他顺手救下的平常人。
不是她错过了，而是萧云颢非慕容朵不可。
就算当年萧云颢被立为太子，成为他的太子妃。不属于她的，终究是不会幸福。
“我明白。”
柳梦茹抬头看天，眼眶湿润，她快速的眨眼，而后轻轻一笑，终于释然。
丞相府——
“大小姐回来了。”
柳梦茹走进来，跪下请安，“爹爹安好。”
柳丞相满意的摸了摸下巴白花花的胡子，“嗯。”
“太子如何了？”
“仍在东宫休养。”
他抬了抬单边眉毛，“方才去宁王府了？”
“是。”
“茹儿，你现在可是太子妃！”
柳梦茹冷笑，从前太子之位非萧云颢莫属，她期待成为太子妃。
如今心凉如冬日的冰雪。
“不用爹爹提醒，女儿明白。”
“怎么，翅膀硬了，如今你也要忤逆我？”
她依旧语气平淡，“爹爹多虑了。”
“茹儿，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将来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你要明白爹这么做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己私欲罢了。
可她从小到大都不曾反抗，从小就没有母亲，是柳丞相一手把她带大，让她锦衣玉食。
人要往高处走，这是她很小就明白的道理。
她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的就是能配上太子。
但从何时起，她开始厌倦了被人掌控的生活。
“爹，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是圣上钦点的太子妃，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别不识好歹。”
“所以，女儿的幸福对您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吗？”
“你还惦记着宁王？”丞相面色不悦，“不管怎样，如今我们上了太子的船，你就别再妄想什么。”
柳丞相知道，即使错了，也没别的路可以选了。
柳梦茹忽然像失了魂，不再争辩，淡淡应了声，“女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