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外的声音,俩人都下意识的看过去,然后又回头对视。
“沈先生,我该走了。”
说着,她抬手按了下门锁。
‘咔嚓’一声响,门被外面的人推开。
程淮靠在门框双手抱胸笑意吟吟。
“都聊什么了你们?”
门外还有打球时的碰击声,只是明显少了嘈杂,一群人都时不时地朝这边打量。
程淮笑着的眼睛中透着一丝威胁跟探究,让时苒下意识地目光躲闪。
沈方知拉住了时苒的胳膊,视线掠过程淮后又回到她身上。
“那个人的事我会去做,你从他身边离开,你想喜欢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程淮听到这话顶了顶嘴角,笑着反驳:
“这是什么话?怎么能当我面撬墙角呢!”
沈方知没理他,他在意的只有时苒的态度,他不想让她错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时苒另一只手按在沈方知的手腕上,用力往下按。
眼里情绪复杂:“沈方知,我已经不信你了。”
这话一出,在场两人神色各异。
沈方知本就是强撑,听见这句更是身子僵硬,他瞳孔放大嘴唇嗫嚅。
而程淮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胸有成竹仿佛早有预料。
时苒强行扒开沈方知拉着她胳膊的手,擦着程淮的身体出了卫生间。
不顾门外众人异样的目光,拿起了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自顾自向门口走去。
想要跟她一起出来的程淮被人拦下,开门时她听到了拳头砸在脸上的声音。
还有一声闷哼,以及桌球乱撞的声响。
但这一切,都在她出去后被隔绝在门内,再也听不清。
时苒也不想听。
直到感受着室外的冷风,她才长吸一口气,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心酸。
强忍着眼泪,暗自骂自己没出息!
早在之前,从沈方知的车里看见程淮的那一刻。
她就给自己这段短暂又扭曲的感情判了死刑,现在只是行刑时的心悸罢了。
她坐在会所门口的小喷泉边上,将手伸进身后的池水中。
感受着冬夜里池水刺骨的寒冷,能让她的心安定不少。
程淮应该很快就会出来,这是她难得的,能一个人坐在外面吹夜风的时候。
等得无聊,她索性打开手机继续玩俄罗斯方块。
在重开无数次之后,终于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没想到你会对他这么绝情,你那句话可把他气得够呛。”
时苒头也没抬,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弄: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程淮脸色微变,但也只是眯了眯眼,将手里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跟他在里面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说你坏话呢,也想听吗?”
在又一次触顶失败后,时苒终于抬眼看向身前的人。
他挽起衣袖,衬衫上带着血迹,即便光线昏暗,也能明显地看到他嘴角破了一块,微微肿起。
她眉眼轻抬:“你的眼镜呢?”
程淮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鼻梁:“碎了。”
夜色里,时苒的表情捉摸不定。
“你被揍了?”
“是啊!”程淮笑着顶了下嘴角,语气轻佻,“他为了你把我打了一顿,怎么样?开心吗?”
闻言,她微垂眼眸,诚实地点了下头。
当然开心,但是还不够。
程淮并不介意她的坦率,即使被打了,也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把人拉起来:“走,回家。”
……
现在是晚上九点,大城市即使是冬天晚上,车辆也在璀璨的灯光里川流不息。
时苒坐在副驾驶,趴在车窗,盯着窗外的灯影婆娑。
驾驶位上的人看她一眼: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她摇头:“没心情。”
“嘁…”
直到他们经过时苒之前居住的社区,在那个路口。
她眼尖地看见了那家拉面馆熟悉的招牌,以及门口的人。
“停车!”
面馆的广告招牌没有亮灯,卷帘门半开,一旁的墙上贴着一张纸,还有人进进出出地搬运着什么。
时苒走近了两步,才看清纸上写着‘旺铺出租’。
这家店不开了?
那张阿姨…
“苒苒姐?”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时苒循声望去,看到路边的树下站着一个穿白色外套的小女孩。
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狗。
“张乐乐?”她蹙眉,“你在这做什么?还有这家店你妈妈不开了?”
张乐乐听到她的话咬了咬唇,声音带着哭腔。
“我妈妈生病了,现在在医院,我是回来看小白的。”
‘小白’是她怀中那只小狗的名字。
生病?
时苒心里一紧,她上次碰到张阿姨,就听她提过。
可她当时说只是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
“是什么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