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闭时,一切进入黑色寂静,只留下月光抚窗,清风拂叶。
翌日。
当整个书院被一股桔红色的暖阳笼罩,打更声由远及近。
那些标榜勤奋的学子总是会争先恐后爬起来,前院发出朗朗读书声,如春潮一般,此起彼伏。
“子曰”
“子又曰”
“吵死了!”戏志才像往常一样骂骂咧咧,抓起被子捂住脑袋,恨不得整个寒进耳朵里。
反复几次,这位中年大叔还是照常醒来,一脚踢开被子,算是彻底醒了。
“此等腐儒,何时让我睡个安生觉!”他无奈摇摇头,从床上翻身起来,回忆昨日与荀彧夜聊,这才想起今日那臭小子即将游学归来。
于是从屋角什物堆里翻出一面玻璃镜,顺势又从窗台上取来木梳。
没梳几下,觉得不对劲,提着小木桶撞出门去。
好在屋前有口大缸,从半缸水中舀出几瓢,趁着冷水摸了几把脸,晨光一照,还挺舒服。
回屋继续照镜子,出门时,邋遢的睡袍摇身变成洁净长衫,发顶扎上长巾,添加不少书生气。
与其它学子不同的是,戏志才有单独的房间,且离学府庖屋较近,酒肉从不缺少,特别到晚上。
一是因志才入院已久,以院为家,二是荀爽敬重他的才气,特殊照顾,再说邓志才与荀氏子弟相处融洽,互为伴读。
“熟否,先给我来两个?”戏志才溜进厨间,见灶上正在蒸馍,闻着香气扑鼻,但揭盖瞧了瞧。
“素日何时问过我,今儿是怎的了?”学院打杂从灶前伸出头来,有些好奇。
“嘿嘿,今天高兴,我那臭小子要回来啦,我多拿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