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竟背者,吾不知其可也。” 郑朱道:“秦赐三城,敝邑戴德。而敝邑地狭,无余城可献。至于公子郚,公子其问诸河可也!” 行人虎敏感地问道:“大夫何以知公子郚身葬于河?” 郑朱道:“闻诸先生也!” 行人虎道:“臣未之言也!大夫既知公子郚身葬乎河,必知其入于秦而易其城。敢请大夫应其诺,而承其信,不失赵之慷慨悲歌之名也。” 郑朱想了一想,忽大笑道:“先生所言,先生自食,反诬臣等背信,焉有是理!” 于是双方就秦人是否有人说过公子郚是葬身鱼腹展开了一番激烈的辩论,最终不欢而散。 转过天来的谈判被安排在邺令府中。这一次没有酒宴,更没有歌舞。邺令一脸严肃,把秦人迎入正常,郑朱只在门前相迎。双方依然就秦使团中是否有人说过公子郚死于黄河进行了一整天无休止的争辩。 接下来的几天,双方都是在毫无结果,自己也知道毫无结果的争辩中结束。谈判变成了考验双方耐心的争斗! 眼见得暑气一天盛过一天,公子缯再次病倒了。行人虎只得请求暂停会谈,郑朱也就同意了。趁着休会的机会,秦人再次潜回咸阳,请示下一步行动。十来天后,使者回来,报告道:“相府教示,赵既识玉佩,而犹不认也,其心必固。非言辞所能动也。公子但言,若赵无城相易,即同背盟。他者无再言也。” 听到使者转达的咸阳指示,大家心情都十分消沉。数十天的谈判,最终还是要以失败而告终。大家一起讨论了,如果发出这样的最后通牒,赵王有无可能让步?讨论的结果是,必无让步的可能。这意味着最终要与赵兵戎相见。公子缯竟然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些笙歌的美女,心头生出一丝怅惘。 由于休会,郑朱离开了邺城,返回邯郸。得到咸阳的指示后,行人虎再次找到邺令,声称公子缯身体康复,愿与大夫再议。秦国使团的动静,邺令自然掌握得清清楚楚,包括使团派人回咸阳请求,刚刚返回。使者刚一返回,公子缯的病就好了,自然不是巧合,一定是咸阳有了新的指示! 急报送到邯郸,郑朱于三天后来到邺城。与邺令密谈了一夜,第二天前往馆驿拜访。照旧的叙礼毕,共入正堂,两边坐下。行人虎道:“昔者,秦以兄弟之义,世代之情,遣臣等入赵,细言易城事。非秦必欲赵赐,实本兄弟之情,不忍弃也。赵以公子郚查无此人,坚辞不允。秦复出公子郚之佩,及公子郚死事。赵再三辩白,实难言也。” 郑朱道:“秦以无稽之谈,而言易地之事,视国事如儿戏。臣等本兄弟之义,再三省之,而秦犹执迷。复以无谓之辩,口舌之逞,欲得赵地。赵之地,祖宗之遗,赵不敢弃。” 行人虎道:“臣等不敢自专,乃请于敝王,王言,秦本兄弟之义。若赵无所得,敝邑不敢复劳赵赐。” 郑朱闻言一怔,问道:”王将自取之乎?“ 行人虎道:”未之闻也!“ 郑朱道:”蔺、离石、祁,赵故地也。秦背义而取之,赵本兄弟之义,不敢复夺,非无力取之也。秦归三城于赵,是归于原主,非敢言德也。今以旧城归原主,而索其赂,吾亦未知其可也。“ 行人虎道:”秦赵同出一根,同源而异流,世相扶持。未敢一朝而弃也。赵奈何视信义之轻,而三城之重耶?聊、摄、令庐,故齐之边鄙,本非赵有;其地甚僻,民不足自养,地不足自固,舍之而就大国之谊,所得不亦多乎!“ 郑朱道:”济东三城,虽取之于齐,赵人之血涂地。王不敢自有,而与赵人共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