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青主子在孝期还巴巴的去养心殿邀宠呢!”
“真的吗?可皇上不是不许嫔妃去养心殿吗?青主儿怎么没事儿啊?”
“青主子,可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当初可是差点坐上皇后的人,和他人能一样吗?”
“啊?真的?”
“那还有假?现在满宫里都传,皇上会接景仁宫娘娘出来,尊为太后,还要许青主子皇后之位呢!”
“不可能吧,皇上怎么可能如此对皇后主子呢?”
皇后可是皇上的嫡福晋啊,怎么能说废就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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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闻此事更是亲自驾临养心殿,旁敲侧击的敲打了一番弘历。皇后也过来请罪了一遭,保证一定平息流言。
再者,这流言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青樱出入养心殿,也不只有一个奴才看见。如今流言满天飞,皇后也只能出手遏制,要想查到源头,可谓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她刚接手六宫,事情多的不得了,哪里有时间查什么是谁传出来的流言。
青樱倒霉,皇后喜闻乐见。
“放肆!真是荒唐!这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弘历重重的将茶杯拂在地上,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什么尊景仁宫娘娘为太后,什么立青樱为皇后。弘历气息不稳,坐回龙椅上心烦意乱的拨弄着扳指。
他怎么可能放景仁宫娘娘出来?一个太后都让他殚精竭虑了,再来一个,他这个皇帝干脆退位算了!
究竟是谁,要传出这种谣言!
是冲着青樱,还是冲着他来的?
弘历想的更深,更是忍不住的阴谋论。心里也控制不住的怪起了青樱,若不是她无视他的旨意,又何来的流言蜚语。
“皇上息怒。”
一大群宫女太监齐刷刷的跪地,毓瑚给了雪茗一个眼神。雪茗瞬间会意,飞快的收拾着瓷片,退了下去。
“让青樱好好反省反省,没事别出来瞎晃悠!”
弘历心里堵得慌,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是,奴才领旨。”王钦朝弘历行礼,带着人出了养心殿就去青樱处传旨。
雪茗眼神一闪,端着茶具出了殿内,不着痕迹的看了进忠一眼。
只要有雪茗在的地方,进忠的目光一定是落在她身上的。
看着雪茗朝自己看来,进忠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雪茗淡淡扫了进忠一眼,走上前将托盘塞给进忠。声音低不可闻:“多谢。”
进忠低下头,帽檐遮住炽热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接过托盘退下。
他就知道,她能猜到。
进忠一个小小的御前太监,自然没有这推动流言满宫飞的本事。
他只是,添了把火,浇了点油。
这个世间最令人振奋的事,就是你喜欢的人,足够懂你的想法。
他和雪茗,无需多言,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和雪茗是一样的人,骨子里带着阴暗。
进忠想着,浑身一酥,脚步走的更快了些。
雪茗会怎么谢谢他呢?他好期待……
雪茗看着进忠弓着身子走远,嘴角微微上扬。
想起被禁足的青樱,眼底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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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在养心殿里雪茗最厌恶的人,王钦当属第一。
为了答谢进忠,雪茗特意跟毓瑚告了假。到内务府替进忠买了个贵重的青玉荷花纹鼻烟壶。
简单大方,便是被人看见也不会想到别处去。
提着宫灯走在回去的路上,夜色黑沉浓重,自然是不必再上值了。只能等着明日有空的时候,再找机会给进忠。
雪茗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边走边把玩着鼻烟壶。
诡异的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拦住了雪茗的去路。
雪茗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面上镇定。
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竟然是王钦。王钦从弘历小时候就在身旁伺候,如今年岁,倒是跟毓瑚差不了几岁。
干巴巴的皮肤带着些许沟壑,无端让雪茗想起了没水分的橘子,有碍观瞻。
“王总管,这么晚了,您在这遛弯呢?”
雪茗心中不安,微微屈身,面色冷淡的笑了笑。
王钦好色,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王钦甩了甩拂尘,朝雪茗走近几步。
“雪茗,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从他第一日到养心殿时,就狠狠被雪茗的美貌吸引了。王钦自问活了这些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标致的宫女。
可没成想,还没等他下手,毓瑚那个老虔婆竟然收了雪茗做干女儿。
碍于毓瑚在弘历心中的地位,王钦也不能对她身边的人做什么。只是一日日的能看不能吃,让王钦抓心挠肝,几欲癫狂。
今夜喝了些酒,脑子一热,忍不住了,一个宫女而已。他伺候皇上长大,等过了孝期,再向皇上讨了雪茗作对食,难道皇上还能不给他这个薄面吗?
一想自己日后就能像前朝的苏培盛一样有光明正大的妻子,尤其是雪茗这样世间少有的大美人,王钦只觉得血液都沸腾了。
他是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