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陈可的一切，顾思佳继续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时而去安排张莹莹的活，仿佛并不会知道张莹莹要动什么心思。
陈可的一去不回，很快让张莹莹发现。
仗着只有顾思佳一人，方才卑微的姿态逐渐消散，原本的本性尽数就要显露出来。
张莹莹坐在板凳上，看着顾思佳一人皱眉忙碌的模样，哼声好笑：“你那个好徒弟怎么抛弃你不干活啦？”
“人家该不会也嫌你太过强势，不愿意再继续和你一同干活了吧？”
全程顾思佳没理会张莹莹，张莹莹也并未觉得尴尬，反而越说越起劲。
原先过来的目的早已被她抛之脑后，张莹莹将怀里的拖把丢到一边，开始玩手机。
双脚踩到地上的一滩水渍，颇为不耐的啧了一声，嫌弃说：“你家的这拖把不太行啊。”
“拖一遍的还能有这么多水，你那好徒弟该不会就是受不了天天处理你这的活儿才走了吧？”
见顾思佳仍然没搭理自己，张莹莹转了转眼珠子，试探挑衅的话越说越大：“不过那姑娘也挺可惜的，小小年纪就遭遇……”
“啪！”
顾思佳重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她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冷冷看向坐在板凳上没个正形的张莹莹，“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聒噪。”
“要是嫌你手里的活少，我这里还有其他活。”
“欸！”
张莹莹梗脖瞪眼，挥摆着手就要拒绝：“可别！我光一个拖地就已经够忙了。”
“毕竟不像某些大明星，现在忙着各种完成大人物的单子哟，都没时间做这些活，还特意找大冤种来做。”
顾思佳听的太阳穴突突跳。
原先她还想将张莹莹放到后边在折磨，顺当看看张莹莹要做出什么勾当。
现在，她不想忍了。
捏着手里的珠宝，顾思佳垂眼端详着上面是否存在瑕疵，淡声反问：“你不会以为，你做任何事情都天衣无缝，没有留下证据吧。”
张莹莹脸上的讽刺还未收敛，转头就与顾思佳对视而上。
尴尬如浮水，几乎将她吞没。
她慌张的调整着脸上的表情，眼神漂浮不定，扯着嗓子喊：“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你最好没听懂。”
顾思佳车唇轻笑，眸中的万年寒冰急速加固，店铺里的温度不知何时降了下来，隐隐的飘天万雪让人不寒而栗。
寥寥两句，吓得张莹莹悻悻闭上了嘴。
她缩在那板凳上啊，抱着拖把杆不知所措，额角上冒出薄汗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
倘若这次没成功撤诉，又被顾思佳追加什么证据……
张莹莹瞬间想到陈可的那件事情，脸色刷白。
不会吧……
顾思佳淡定的倒了杯温水，她抬腕看着时间，十指贴合抵在下颚前，歪着脑袋轻靠在上面，笑眯眯，欣赏的看着张莹莹复杂的表情：“这就怕了？”
“我怕……”张莹莹强壮镇定，“我能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
“行，你不怕。”
顾思佳仰着下巴，懒声指挥着：“没水了，给我去烧个水。”
张莹莹受不了被命令做事的口吻。
可自己有求于对方，她只能忍下这一口气。
她拿着顾思佳的水杯背过对方，看着那瓶口，张莹莹心生一丝恶劣。
嘴巴一撅，张莹莹刚要往里头吐口水，背后再度响起那道懒洋洋的声音：“你不会往我杯子里吐口水吗？”
晶莹的水渍流露至张莹莹嘴角，唇瓣上更透着反光。
听到顾思佳这番话，原本想吐的动作立马收了回去，还因为收的太快反而被呛到，咳声驳斥：“怎么可能！”
“我张莹莹好歹曾经也是设计圈内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
顾思佳挑了下眉，点头附和：“是。”
“设计师的确不能做这些腌臜，令人厌恶的事情来。”
短短几个字，却仿佛在嘲讽张莹莹之前所做过的所有事情。
她害臊的不行，尴尬的站在原地。
只能强忍着那股屈辱，快速将顾思佳要求的水给倒好，就准备要走。
“欸。”
顾思佳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见人要走，出声阻拦：“这么早就走了？”
“你都要下班了，我为什么不能走？”
顾思佳起身收拾着东西，将稿件全数放在包包里。
路过张莹莹时，她轻拍了下张莹莹的肩膀：“当牛做马，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点活。”
话罢，顾思佳径直走出门。
张莹莹站在原地，气得用力跺着脚，对着顾思佳的背影就要划拳。
眼见人要转头，划出去的拳头立即拐了个弯，打理整着头上的碎发。
顾思佳轻笑。
她踩着高跟鞋站在街边打车，回眸瞧着张莹莹那拙劣极假的演技，不由得感慨当初的自己是怎么看不穿这女人虚伪的模样。
年轻时的自己，当真是傻子。
带着张莹莹一回到家，顾思佳也不让她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