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
讲道结束。
陶正清的声音大殿内传了出来。
“何事？”
驻守山门的弟子躬身道：“星河洞来人，说是秦羽杀了他的弟子，前来讨个公道。”
唰！
正好走出大殿的众多核心弟子目光唰的一下落在秦羽身上。
秦羽心中一动。
果然。
还是找上门了。
应该是方斯年。
紧接着陶正清也走了出来，众弟子就要参拜，陶正清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打量着秦羽问道：
“你杀了星河洞的弟子？”
“没错。”
秦羽微微躬身，神色平静的答道。
他正要解释为何杀窦天华，和其中可能存在的阴谋，却见陶正清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点了点头。
“好。”
尔后对驻守山门的弟子道：“去将人放进来，他不是想要个公道吗？那我便给他个公道。”
“是。”
驻守山门的弟子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秦羽的心悬了起来。
他有点摸不准秦羽的态度。
周围众核心弟子都没有离开，显然是想看看情况，陶正清也没有驱赶，也没有跟秦羽说话，神色平静的看着远处。
几个呼吸后。
两道人影疾驰而来，其中一人便是方斯年。
方斯年也看到了人群中的秦羽，满脸愤慨。
落地之后，方斯年便朝陶正清恭恭敬敬拜了一拜，尔后起身怒声道：“陶阁主，贵派弟子秦羽无故击杀我弟子窦天华，此事贵派必须给我个交代！”
陶正清面无表情的道：“你想要什么交代？”
“杀人偿命，秦羽必须死！”
陶正清笑了。
他看向秦羽：“你想给他弟子赔命吗？”
秦羽还是摸不住陶正清心思，但这个答案不需要去思考，脱口而出道：“窦天华不配。”
“看到了吧？我弟子不乐意，你可以走了。”
陶正清满脸戏虐的说道。
秦羽愕然。
方斯年愕然。
现场众多核心弟子也是愕然。
不管怎么说，风云阁都是中州的正道宗门。
无论私底下再怎么龌龊，表面上还是要保持体面，陶正清所为着实让人费解，那嘴脸完全就是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
方斯年回过神来，难以置信道：“风云阁好歹乃是名门正派，陶阁主你也是名满天下的高手，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陶正清脸色沉了下来：“少用那些大义来压我。”
“难道你都不想问问事情的原委？”
“不需要，马上滚。”
“你……”
“滚！”
陶正清突然爆喝一声，身上气势骤然爆发，向方斯年碾压过去。
噗！
方斯年喷出一口老血，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那般倒飞出去，数百丈后才堪堪稳住身形，悬在半空深深看了陶正清和秦羽一眼，尔后转身离去。
“这世界上本身就没正义，强大就是正义，强者就是正义，主持所为的正义的人，头也只会是强者。”
陶正清突然开口道。
他环顾众人一圈傲然道：“就比如现在，我们想给星河洞正义他们就能获得正义，我们不给，他们就得不到！”
此言一出，众核心弟子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陶正清接着说道：“你们是我风云阁选出来的核心弟子，只要顺利成长起来，将来你们中的人会成为阁主、长老等等，是我风云阁的中流砥柱，你们要明白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陶正清看向秦羽。
“至于为何对星河洞如此强势，甚至连你为何杀他们的弟子都不问，就将其驱赶，是因为我想借此机会向外界传达一个强势的信号，我风云阁的核心弟子轻易间招惹不得！”
秦羽胸中了然。
说穿了就是因为上次在仇池山风云阁损失了大量核心弟子，让陶正清急眼了，开始不顾名声稳固风云阁的地位了。
毕竟核心弟子是损失了。
但他们这一代还在，而且还远远没有老到动不了的地步。
其他众核心弟子也是恍然之色。
“不过……”
陶正清突然话锋一转道：“你们也不能肆无忌惮，要拿捏好分寸，莫要使自己陷入险境。”
“是，阁主。”
“阁主，我们记住了。”
“谨记阁主教诲。”
“……”
众弟子闻言接连回应表态。
陶正清抬手压了压，尔后摆了摆手。
“都散了吧。”
随即转身回到大殿。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问过秦羽事情的前因后果。
秦羽也只能回去。
但他心中却有些不安。
方斯年刚刚看他时那眼中满是怨毒，指不定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比如去落霞山搞事情。
要知道，以他的修为放在中州的确不算什么。
但在南荒绝对算是最顶尖的那批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