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吗？”
“我……”
“有点睡不着…”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易静不下心，于是干脆找了个通过关的单机游戏消磨时间，同时让自己尽可能不去想aliya的事情。当她的声音出现时，易为自己没有玩在线游戏而感到机智。
【在想什么事情吗】
易关掉游戏，将音频切换到蓝牙耳机。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脑子里很乱，独自一个人在不安稳的环境里入睡。”
“有些慌乱，还有些不知所措。”
“各种焦虑和不安轮番闯入大脑，闭上眼睛也是乱糟糟的心跳声。”
拉开窗帘，易看着窗户外的夜景。十点的城市正是焕发活力的时候，尤其是大学附近的街道，商贩林立。但易没来由的感觉到孤独。他习惯了一个人游戏到深夜，然后随便找些东西应付肚子后睡到自然醒。房间的窗帘从来不会在白天打开，他偏执地抗拒与大众一样，包括平等照射在每个人身上的阳光。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病了，也许是中二病来得比较晚。
但这个少女在这个时代，独属于他。
【别担心，我在这呢】
【有什么话想说的话，慢慢来吧】
【想到什么说什么，我听着在呢】
易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
“谢谢…虽然这句话今天说了不少次。”
“我真的很讨厌在夜晚独处。我到现在都没有太担心我能否返航。”
“我在想，我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现在变得懦弱了？”
“一开始明明是为了…”
“是为了”
“为了…”
【aliya已经做得很好了哦】
易知道，aliya想说的是什么，但那些话，说出来就像伤口的血，与其流淌，不如结痂。
“没事，我只是有点…想发发牢骚。”
aliya深呼吸了一下。
“谢谢你听我说话。”
“当我的呼唤有回应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满足了。”
“我害怕你只是被我虚构出来的。”
“害怕等我一睡着，我就还是一个人在海獭号上。”
“海獭在睡觉的时候，是会手牵手防止被冲走的。”
“只有一只的话，怎么想都没办法生存吧。”
【我保证，会在的】
【可惜没办法发照片给你，不然就可以给你看看我举起来的三根手指了】
【在我们的时代是发誓的手势哦】
aliya笑了起来，很轻很轻。
“我相信哦。”
“我去睡觉了。”
“明天见，易。”
aliya选择了和易一样的道别方式。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易能很清楚的听见aliya的呼吸声。他猜是女孩把平板抱在了怀里。随着界面上显示aliya的心率逐渐下降到六十左右，易知道，女孩睡熟了，关掉藏在输入框二级界面的语音输入，长出一口气。
“海獭啊，要不要哪天找个水族馆看一下。”易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城市的水族馆。“怎么全是水獭，这俩玩意儿应该不一样吧？暂时搁置好了。”
想到aliya今天说的父亲的事情，易点开联系人，盯着最下面的“”。
“啧，总不能因为女生的几句话就心软了。”
“咔哒。”
手机锁屏的电子模拟声响起。
剩下两个月亮，一个在窗外，一个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