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黛握着司鸢的手,睡得昏沉,嘴角还挂着笑容。
洛卿小心翼翼给她重新检查了腰腹的伤口,确认没出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
司鸢抬起眼,对上了洛卿欲言又止又满怀期待的双眸。
“她……身体一直这么不好吗?”
“嗯,从你不小心被弄丢以后,妈妈就一直身体不怎么好,其实这两年恢复了很多,但是在宴会上偏偏有人提起来你,妈妈的情绪就失控了。”
在洛家,很少有人会当着南黛的面提起那个被弄丢的小女儿,每次有人提起,南黛的情绪都会崩溃。
洛卿看着司鸢,眼里都是难以隐藏的情绪。
“妈妈很少睡这么好,她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你在她身边,她是安心的。”
司鸢点点头,这点她从南黛的疾厄宫里就发现了,她的神经系统应该算得上有些紊乱。
“我下次给她带一个安神符,以后会睡得好一些。”
她语气淡然,却已经让周围的几兄弟听得心中激动。
妹妹一定还是在意妈妈的!
洛翊小心翼翼道:“给妈妈用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呢?有用吗?”
“不一样,你的是专门给你的。”
她在画符的时候特意融入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每个人的五行喜好不同,比如洛翊明显更喜水,南黛缺木。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好在没有发出声音吵醒南黛之前就被她拿了出来。
许砚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不在家?”
他工作结束后路过她家,发现没有开灯,三个小鬼趴在玻璃上看着他,还冲他做鬼脸。
许砚淮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能把小鬼养得这么活泼的,也就她了。
“在医院,怎么了?”
“不舒服?”
司鸢沉默片刻,“我没事。你说许栗妃有可能不会被判刑?是要找我说这个吗?”
许砚淮的脸半张都隐藏在黑暗里,车窗外的灯光照在他半张脸上,窗外细雨飞洒,分毫都沾染不到他的身上。
“这个不重要,你在哪?下雨了,我去接你。”
许栗妃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雨了吗?
司鸢微微低下头,在这个瞬间心里涌动上来些许难言的情愫。
“在第三医院,和洛家的人……在一起。”
许砚淮的手指动了动,楚羽非常知趣地踩下油门,车子从昏黄的路灯下离开,朝着第三医院的方向驶去。
“洛太太需要找你输血?但你的血估计用不上。洛家如果需要,许氏的医院会给他们调血包。”
司鸢的身体并不是能给人输血的健康程度,上次那点意外受伤的出血量都差点把她送回阎罗殿,更别说给病人输血了。
司鸢的睫毛颤了颤……他是在关心她?
许砚淮大概是感知到了她有些不好的情绪,微微皱眉道:“我很快就到。”
“许先生,你没有必要过来的……”
许砚淮沉默片刻,开口道:“那你带伞了吗?”
“……没有。但雨停以后我会回家的。”
“洛家人事情很多,没有时间送你,我来接你。”
他的语气带上了不可反驳的坚定,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司鸢不自觉微微松了一口气。
洛家五个男人还围在病房里,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是阿淮吗?他要过来吗?”
南黛受伤的事情在圈子里不算什么隐秘,加上还是在她生日宴上出的事,和洛家素日交好的人都知道,只是暂时不方便来打扰。
药效一上来,南黛握着她的手就松了力道。
司鸢将南黛的手放进被子里,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腕。
洛家人都注意到她的手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一只手戴着洛璟送的手表,一只手戴着一串眼熟的佛珠,也无法完全遮挡那些针眼,落在她白皙纤细的手上格外刺眼!
洛尘一瞬间瞪大了眼,想开口又不敢询问:“妹妹,这……”
司鸢摇摇头,站起身走到病房外的套间,起码不至于吵到睡觉的病人。
她的目光落在洛绪之身上,淡淡道:“方便给我一下您和您夫人的生辰八字吗?放心,我不会用来做不好的事情。”
她需要解开身上的术法,否则她的气运和能量,总有一成是会提供给赵沁沁的。
洛绪之赶紧拿了一张纸,“爸爸写给你,你拿去做什么都没关系!”
洛家这样的顶级豪门,对待自己的生辰八字是十分看重的,除了他们本人,甚至连几个孩子都不知道他们具体的生辰八字。
上层圈子里多的是用八字去换命,窃取他人命格和寿数的事情,屡见不鲜。
但司鸢问起来八字,洛绪之二话不说就写了,丝毫没有犹豫。
拿着那张纸,上面的字力透纸背,但看得出来写字的手应该手在颤抖,大概也是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洛璟开口道:“妹妹,你是要解开你和那个赵沁沁身上的术法吗?我上次听阿淮说,赵沁沁对你用了换命格的术法,和许栗妃对娓娓用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