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戟盯着她，看了几眼。
最后收回视线。
这是第一次，萧戟准许凌桉在完事后，上了他的床，而不是让她滚。
这张床很大，凌桉占据不了多大的地方，她又喜欢往边上缩，仔细一看，并不像是同床共枕，倒像是萧戟可怜她，给她施舍出来的这一部分面积。
萧戟没管她。
凌桉可能是真的累了，往常不论如何，只要萧戟在身边，她都会精神紧绷，不敢掉以轻心。
幸好，凌桉虽然酒品不算好，但是她睡相却是极好的，她一个人缩在边上，也不会乱动什么的，基本上没打扰到他。
这个夜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
凌桉跟着自己的生物钟苏醒了，她起来的时候下意识抬起眼，看见了萧戟这张熟悉的脸，才后知后觉，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微微一惊。
心脏如锣鼓喧天一般，敲打个不停，伴随着紧张感，还有些淡淡的畏惧感，让她矛盾不已。
在她心中，她觉得……萧戟不会待她好的，甚至不会给她一个好脸色，但他给了。
凌桉想起昨天晚上，她有些意识后，就看见萧戟在细心帮她擦着身上水珠的模样，再次一怔。
片刻后。
她小心翼翼下床，动作很轻，像是生
怕会打扰到他，自己慢慢踱步去了浴室。
停留一会儿，凌桉便出去，下楼去做早餐了。
王妈知道昨天萧戟来了，她今天起来地也很早，几乎是跟凌桉一起出现在厨房门口的。
“凌小姐，就醒了？”王妈上下打量她，眼尖地发现凌桉的走路姿势并不怎么利索。
王妈心底不屑，径自朝着厨房里面去，道：“这里还是交给我老婆子来做比较好，你又不知道萧爷喜欢吃什么，站在这里碍眼。”
凌桉被说的有些沉默。
但她并未回嘴，只是顺从地，站在一侧，给王妈让了位置，顺便观察着王妈的举动。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出去？”王妈看凌桉不顺眼，说话直白。
凌桉无法，什么都没说，走出去了。
……
二楼。
萧戟其实在凌桉下床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
他浅眠，对于身边的一丁点动静，敏锐地很，所以即便凌桉已经很小心，但他还是知道了。
只不过，他闭着眼假寐，没搭理她。
此时，他偏过头，看见身侧原本凌桉躺着睡了一晚的地方，已经被她整理地很好，整整齐齐，连一点褶皱都没有出现。
萧戟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他下床后，去了浴室。
站在盥洗池边时，他看见自己的牙刷杯里，摆着自己的牙刷，而上边已经被人提前挤好了牙膏，规规矩矩，摆在这里，给人提供便利。
准确的来说，是给萧戟一个人准备好的便利。
萧戟挑了挑眉。
他并未拒绝，直接拿了这些，开始洗漱。
萧戟不是个会无缘无故就发脾气，或者是做出赌气之类的幼稚行为的人，他清楚地知道权衡利弊，怎么样对自己有利，他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就比如现在，他明知道，这牙刷牙膏是凌桉之前准备好的，但是他为了节省时间，依旧还是会选择使用。
这和准备这些东西的人无关，和凌桉也无关。
萧戟根本没放在心里，穿戴整齐后，便径自下楼。
餐桌上，属于食物的香味已经开始四处飘散，慢慢地，传到各个角落里。
“萧爷？您下来了？”王妈的观察能力很强，立即迎了过去，“要不要先吃点，再出去吧？”
萧戟扫了王妈一眼、
实际上，但凡在萧家时间长一点的佣人都知道，萧戟是不吃早餐的。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这一点后，就没人准备了。
但是上次萧戟在这里用了一次早餐，王妈便有些热络，想要让萧戟还吃。
毕
竟吃早餐是对身体好的，王妈也是真心为萧戟好。
萧戟面色平静，周身都带着些冷，但这矜贵让他产生了些礼貌的疏离感，不至于让人觉得看见他害怕。
尤其是，萧戟其实是会笑的，他的笑也很淡然，同样给人一种冰冷感觉，但不熟悉他的人，才会觉得他好相处。
“你做的？”萧戟出声。
但这句话不是询问的王妈，而是远处站在厨房门口的凌桉。
凌桉在听见王妈喊人的时候，就已经顿住在原地了。
她有些局促，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导致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便小心翼翼朝着他看过去，但是又很快垂下了眉眼。
紧接着，凌桉几乎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小声道：“我，我做了一点点。”
萧戟又眯起眼。
他提起脚步后，便朝着凌桉的方向而来。
见他忽然靠近，凌桉还有些后遗症，下意识地，便想要直接往后退。
但，她又想到昨天的事情，登时，硬生生地，停滞在了原地。
“躲什么？”他扫她一眼，没什么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