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愣,没想到这人如此随性,哈哈一笑,
“兄台,真性情,我观兄台见识不凡,见解独到,还请指教一二。”
“哎,指教不敢当,叫我易晨吧。”易晨有心和曹操结交,他是知道历史大势的,如果回不去,说不定以后得跟这位大神混。
“这可不妥,我看兄台年纪比我二人小,如不嫌弃,我叫你子明兄弟,你称呼我孟德,称呼他孟卓。”曹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张邈。
易晨不矫情,点了点头,内心窃喜,这算是和曹操攀上交情了?
“孟德兄,孟卓兄,我初来乍到,不太懂这边的人情礼仪,如有冒犯还请勿怪啊。”
易晨是真担心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得罪了人,古人与今人的礼仪习俗相差着实很大。
“哈哈,无妨,子明兄弟真性情,操也不喜礼仪繁琐,我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不妨去小酌几杯?。”曹操观察着易晨,发出邀请。
“不瞒二位,我早就饿得不行。”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一天吃几顿饭,易晨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那里早就已经饥肠辘辘。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易晨不断地暗示自己保持淡定,曹操也是人,现在还没有位极人臣,不至于梦中杀人。
“子明兄弟,可有功名在身?”曹操迈着四方步,三人中显得最矮,却气势非凡。
“功名?孟德兄是说当官吗?”易晨下意识的回答。
曹操和张邈同时一愣,诧异的同时,面露疑惑,这人对功名的理解如此简单,倒和在太学里的高谈阔论,判若两人。
易晨从二人的反应,察觉到自己刚刚可能说错话了,想起后世官场里盘背景的场面,从古至今果然都看重出身。
后世碰见当官的是各种小心,周全的侍候,人家高兴了点个头,生意才叫生意,人家一个不高兴,万千门槛让你迈不过去。
现在身处东汉末年,那高门贵族谁会高看一个无名小卒,曹操出身妥妥的官二代,这位张邈和曹操混在一起,来历恐怕也不简单。
易晨心里升起一种厌烦,他是看惯了后世的攀比和势利,小孩读个幼儿园都难免比较,家里开的什么车,父母是什么背景,而和混官场的人打交道那是更累。
一切的尊重来源于实力,没想到一千八百年前就兴这一套,既然没法拼实力,那就玩虚的。
打定主意,心念一转,教员那句豪迈的诗句,顿时脱口而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易晨双手背于身后,面露鄙夷,身上陡然升起一股傲然之气。
曹操与张邈身体不由一震,“粪土当年万户侯,好一个粪土当年万户侯。”
曹操越是念叨,越是惊讶,悄然间发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前这人什么来历?
万户侯可谓是皇权之下,最极限的追求了,无数士人的理想巅峰,而此人轻飘飘的将它踩在脚下,即便是曹操,也被惊得一时无话可说,至于是否认可,那又另当别论。
易晨很满意二人的表现,不愧是教员啊!刚刚不是盘我的道吗?我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走在春风里,小样,我叫你跟我盘道。
曹操和张邈呐呐,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易晨感觉自己是不是装得有点过,不过要想在现在这个时代混下去,绝不能让人轻视了。
曹操深深一躬,“子明兄弟高才,操拜服!这份超然让人敬佩,但读书人不追求功名,不知所求何物?”
易晨偏头看向二人,摆出一副高人模样,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追求不过天道,探求世间万物之规律。”
曹操又是一惊,这世间敢直指天地,说追求天道,眼前之人当是所见第一人。
易晨收回手指,嘿嘿一笑,“孟德兄,孟卓兄,这追求天道,也得吃饭,道从世间来。”
张邈不似曹操想得那么深,哈哈一笑,“对对,吃饭要紧,孟德,不如就这家店如何,坐下再聆听子明兄弟高论。”
曹操回过神来,点头称是,三人选了一临窗房间,张邈洒脱的让店家,只管上好菜好酒。
三张小几上很快摆满吃食,易晨还是一屁股盘坐在地上,三人先是喝了一杯酒,酒和卢植府上喝的酒,味道差不多,和后世的米酒有几分相似,甜味中略带几分酸涩,口感还行。
易晨长期混于各种饭局,酒量自然不差,要是甩开了膀子喝,啤酒基本是按件来算,不过他知道现在这种米酒,里面一定有大量的杂醇,喝多了上头,不敢多喝。
吃食还是老样子,几乎没什么惊喜,一大块像是盐水焗出来的肉块,吃起来还不错。
有样学样和曹操、张邈推杯换盏几轮,曹操率先开口,“子明兄弟,我观你不似常人,言行举止超然物外,今日太学言论更是自成一派。”
易晨淡然,这曹操还挺会说话,什么言行举止超然物外,不就说我不懂礼仪世俗嘛,一头格格不入的短发,放荡不羁的坐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论。
“孟德兄,我这人醉心于天地人,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要说自成一派,也算是。”
曹操一拱手,“子明兄弟造诣在于天地,为兄可否请教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