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毓在一旁忍不住捂嘴憋笑,他素来是听话的老实人,从没见过正派儒雅的父亲有这么吃瘪的样子。
易晨咧着嘴,一边安抚卢植,一边解释,“卢大人,你为人正派,轻名利,我敬佩你,但这洛阳不乏有钱有势之人,区区十金不算什么。”
东汉末年的腐败和贫富分化已经到了极致,绝大部分的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对于这一点,没人比易晨更清楚。
“老夫虽算不上家财万贯,但供小友吃喝是绝无问题,不知子明小友,以如此办法换取钱财有何深意?”卢植捋着胡须,面带疑惑的探问。
自从知道易晨的身份,听过大汉将亡的预言后,卢植整个人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意无意的想从易晨嘴里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尚书大人,实话告诉你,大变不可避免,趁还有时间,多多搞钱,以应不测。”易晨没敢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他对卢植的了解并不算有多深刻,仅凭借历史中的评价并不可靠,以易晨在商场摸爬滚打十来年的经验,自然会留一手。
“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到关键时候我自会出手保大家一个平安,后面做事,如果尚书大人有方便的地方,还请多开方便之门。”
卢植的想法,易晨其实很清楚,一心把自己留在府上,无非是害怕预言成真,将自己作为力挽狂澜的一张底牌。
卢植点了点头,“子明小友要做什么,老夫自然不会阻拦,有需要老夫帮忙之处,可尽管开口。”
还不算迂腐,易晨满意的点了点头,东汉时期的尚书,官职虽然不高,权利可是不小,尚书之上有九卿,九卿之上还有三公,但尚书可直接面见皇帝,直谏或领皇命行事,如果有卢植帮忙,易晨设想的很多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
太学,因为一个消息,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打听清楚了,那家伙居然是鬼谷子一门!”
“啧啧啧鬼谷子,兄台,你可别开玩笑”
“难怪如此嚣张,敢蔑视圣人!”
同样的消息随着卢毓的安排,很快在有心之人的传播之下,遍布洛阳。
后将军府
“本初,最近洛阳来了一人,自称鬼谷子传人,可有此事?”袁隗一边翻看手里的竹简,一边开口询问,下座的是一容貌丰俊男子。
“叔父,确有此事,侄儿也是刚听说,此人先是在太学语出惊人,后又和曹操结识,现长住卢子进府上,具说此人乃鬼谷子一门传人,也不知真假,近日洛阳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袁绍恭敬的回话。
“早些年出了一个太平教的张角老儿,搅得朝堂不得安宁,现在又冒出一个鬼谷子门人,传言说他会堪舆之术,那鬼谷子绝迹多少年了,恐有人兴风作浪,你去接触接触,看有何居心?”袁隗将一册竹简递下。
袁绍起身,接过竹简,看那封面上写着鬼谷子三个字,正是已经流传几百年的鬼谷子著作。
“叔父,侄儿听说此人宣称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中会人和,每日回答三个问题,每一个问题收十金作为酬劳,叔父可有要问之事?”袁绍将竹简捧在手里,弯腰待命。
袁隗顿了顿,“上知天文,口气不小,你就问问他,前几日的地龙翻身是何预兆?”
袁绍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书房。
“子家兄,一起出门走走如何?”易晨带着两个跟班出现在卢毓房门口。
消息已经放出去三天,易晨待在府上没见什么动静,猜想自己这招博取眼球赚钱的办法,或许是一厢情愿,别人根本没兴趣,不如出去转转找点搞钱的门道,二来多了解点当今的状况。
卢毓收拾齐整,走出房间,“子明兄弟,可是要出府?父亲大人嘱咐最近”
“哎,没事,出去随便逛逛,那消息放出去三天了,没见什么异常,不必过于担心。”易晨打断他的话,上前一步拉着卢毓就往外走。
“子家兄,今年多大啊?”卢毓近乎是被扯着往前走,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怎么这么大力气,“去年刚行过冠礼。”
“刚满18,我靠!你可看着不像啊。”易晨哑然,本以为他和自己差不多大,没想到天天对着一个小自己十来岁的人喊子家兄,一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卢毓好不容易摆脱拉住自己的大手,有些无语的解释,“不是十八,是二十,二十行冠礼,礼成后便后留须。”
易晨纳闷起来,后世不是十八成人礼嘛,古人二十才成人?哎!孤陋寡闻了,随即很快释然。
二十来岁蓄上胡须,还真不好判断年纪。
“子家,你以后得叫我子明兄,我可比你大!”易晨故意装出一副长辈的模样。
“子明兄!”卢毓低头一拱手。
“对了,这洛阳什么地方最热闹?”易晨显得兴致勃勃。
卢毓没有一点迟疑的冒出一句话,“金马门外聚群贤,铜驼陌上集少年,要说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这两处。”
“金马门,铜驼陌?说说看!”
两人并排走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聊,后面跟着两小跟班,四人并不知道,身后不宽阔的街道,有几双眼睛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金马门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