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栋三层木楼,半扇窗户微微推开,一双眼睛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眼睛的主人久久没有闭上惊讶的嘴,随着街面上围观人群的散去,那双眼睛缓缓微眯,流露出一股怨恨之色。
“子明兄,你怎么知道是卫仲道指使的?”卢毓小心翼翼的问出心里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是谁指使的啊,只是有一点点怀疑是他,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了。”易晨翻了个白眼,除了是卫仲道还能是谁,来这边就只得罪了他一人。
卢毓不复之前的腹诽,眼前这人,一点也看不透,有些奸诈,有些爱财,还有些狠辣,更多的是神秘,另类得不像认知中的任何人。
“子家,你打过架吗?”
“打架?不曾打过。”卢毓正走神,被易晨忽然问起,很自然的回答。
“你老子在战场上也算是威名赫赫,你连架都不会打,不应该呀。”易晨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老子?”
刚刚打了一架,还赚了不少散碎银子,易晨的心情又高涨起来,忍不住分享起打架的心得,“老子就是父亲的意思,打架很简单的,你就瞅准带头那人,往死里揍,把带头那人揍翻了,这架就算打赢了,记住啊,以后遇到打架就这样干。”
“擒贼先擒王?”卢毓总结道。
“没错,擒贼先擒王,王都没了,其他人还能不降?”
“子明兄,你打架可够狠的,对面三个人,你还敢先动手。”卢毓难得的露出敬佩之色。
“如果明知躲不过去,别人铁了心找你麻烦,那就先下手,有多狠就多狠,你若求饶示弱,他们会得寸进尺”
老实人卢毓在狠人易晨的循循善诱之下,不住的点头,仿佛打开了另一片天地。
回到房间,三十根金条整整齐齐的铺成一片,黄灿灿,亮晶晶,易晨满足的躺倒在一旁,在这个世界赚到的第一桶金,该如何让他们变得更多,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天下大乱了,要像难民一样东躲西藏吗?又或者凭借对未来的了解,早早投靠曹操?
易晨满脑子的各种念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咚咚咚先生,有人请你赴宴。”
一阵敲门响起,接着门外传来小桂子的声音,易晨揉了揉眼睛,偏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快要暗下来了,这一觉不知不觉怕是睡了好几个小时,扯起嗓子问了句,“谁请啊?”
门外又传来小桂子的声音,“是蔡邕蔡大家有请。”
蔡邕请我干嘛?莫非是要给我送钱?想到钱,易晨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正要出门,转念一想,上次蔡邕在经论大会上帮过忙,还答应帮忙找人问石头,如果他要是问问题,我是收钱还是不收呢?
易晨感觉有些为难,踌躇不决,思索片刻,一拳打在手掌里,嗨!管求那么多,谁来都不好使,统统给钱,规矩要立起来,如果真帮上了忙,再另外感谢就是,打定好主意,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来人是蔡邕府上的管家,态度很是恭敬,易晨给卢毓打了个招呼,带上小桂子和小凯子上了安排过来的马车。
马车停在一宽阔的宅院门口,步入大门,两排翠竹拱卫着一条铺满石板的走廊,走廊从庭院中间穿过,四周布置得优雅别致,人工堆砌的假山上有潺潺溪流,水流下是一方水池,十几尾小鱼在清澈的水里游动。
再往里,又是一个小院,一座精致的凉亭矗立在院子中央,四周种满了绿植,三条小径连接到那凉亭,小院墙壁上摆满了各种雕刻。
易晨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啧啧啧称赞,这里嘛,还有点意思,比起后世的别墅也不遑多让,还是蔡邕这搞艺术的会享受,哪像卢植那刻板的住宅,没一点赏心悦目的地方。
易晨正四处欣赏,身后响起了蔡邕的声音,“易小友,君至吾舍,实乃荣幸之至啊!”蔡邕远远迎了过来,一脸的红润。
“蔡大家,好会享受,竟住在如此美妙的地方,可比卢尚书高明多了。”易晨一拱手,笑着调侃起来。
“哈哈,小友说笑了,老夫也就这点爱好,闲来无事在这花草之间也能忘乎所以,不理那尘世的烦恼。”
易晨欣赏的点了点头,“羡慕蔡大家,小子有钱了也搞个你这样的。
蔡邕笑得更灿烂了,夸人莫过于不着痕迹,“小友,如果喜欢,可以常来。”
“常来,到时可别嫌天天来你这蹭饭,嘿嘿,不知蔡大家让我过来,有何事啊?”易晨也不和这老头扯闲篇,见差不多了,就直切主题。
“不为别的,邀请小友到府上,是想感谢小友。”蔡邕拉着易晨穿过一条小径,来到院子里的凉亭,凉亭里已经摆满酒肉。
“感谢我?小子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没做什么。”易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缘无故的感谢个啥。
“小友,请入座,小友上次说那卫仲道不可托付之事还记得否,后来我仔细打听了卫仲道的为人,果如小友所说,此人品行不端,为人阴狠,如没有小友的良言,小女恐要所托非人。”
易晨听明白了,前几天在询问黑石的时候,提了一句,说卫仲道活不久了,没想到蔡邕还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