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处置?
沈见望被问住,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窈儿想如何处置?”
沈见望一改往日的独断专横,语气中透出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个女儿即将嫁入宁安侯府,能为他为沈家带来无限荣光。
眼下一定要慎重处理这件事,不能让窈窈与他离心。
方氏跪坐在地,一颗心高高悬起。
自己的所作所为,全被孙立这个狗奴才抖落出来。
沈窈这个贱人会放过自己吗?
应该会吧?
自己是她母亲,即便不是亲生的,她也不能大逆不道惩治自己。
她还有儿子傍身,儿子要考科举,老爷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有个犯错的母亲。
想到这里,方氏的心稍稍安定。
下一刻,沈窈冷酷的声音响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然是按律法处置。”
沈见望蓦地瞪大眼,脱口而出:“不可!”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强硬,他顿了顿语重心长道:
“窈儿,家丑不可外扬,如今你与世子的婚期已定,不能有丝毫闪失。若今日之事传出去,于沈家的名声有碍,于你也并无好处。”
方氏面色一喜,老爷果然舍不得处置她!
“父亲,你要包庇杀人凶手?”
沈窈的脸色却沉下来,看向沈见望目光无比失望:
“方氏害死奶娘,坏掉阿砚台的身子,还要谋害女儿的命,毁掉父亲的前程,在父亲心里,这些都不如沈家的名声重要吗?”
沈见望急忙分辩:
“为父是为大局考虑,方氏确实犯下大错,但是并未真正伤到你,看在她为沈府操劳多年的份上,你就饶她一次,她以后绝对不敢了!”
沈窈没有理会沈见望,开口吩咐绿柳和红烈:
“把方氏和孙管家捆上,明日一早带他们去见官。”
绿柳兴奋应下:“是,小姐!”
红烈依旧沉默,转身去找绳索。
“不,不要,老爷救我,老爷救我,我不能见官,不能见官!”
方氏惊慌失措地爬过来,紧紧抱住沈见望的双腿:
“老爷,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我为沈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的份上,不要把我送官,梁儿不能有个坐牢的母亲啊!”
沈见望的脸色无比难看,半是迁怒半是责怪的一脚踹翻方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老子真是瞎了眼,竟娶了你这么个毒妇!”
这个蠢货,装慈母装了十几年,明明能够继续装下去,偏偏在这紧要关头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就算了,找的还是这么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万一传到宁安侯府,连他都要遭冷眼。
若非为梁儿着想,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毒妇!
沈见望越想越恼火,又冲上去重重踹了方氏两脚。
“啊——我错了,老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方氏的惨叫一声叠一声,最后呕出一大口鲜血,瘫软在地起不了身。
“娘,娘,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娘……”
沈媚扑到方氏身上,心里涌起巨大的绝望。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怪沈窈这贱人,要不是她太过嚣张,不把娘放在眼里,娘怎会对她动手。
父亲也是,竟然不顾多年夫妻情分,为了这贱人打娘。
她不会放过这个贱人,有朝一日她会把这个贱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若说以前沈媚对沈窈是嫉妒,嫉妒她的容貌,嫉妒她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小姐,嫉妒她被圣上赐婚,成为宁安侯府未来的世子夫人。
这一刻,所有的嫉妒化作刻骨的恨意!
沈见望出了一口恶气,再次面对沈窈时,态度明显强硬:
“窈儿,你一定要忤逆为父,把事情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沈窈丝毫不惧,寸步不让:
“父亲不肯为女儿讨回公道,女儿只能自己来讨,还望父亲理解。”
“好,好,你真是沈家的好女儿!”
沈见望气笑了,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问道:
“要如何做,你才肯放弃报官,饶恕方氏?”
这个女儿不像自己,也不像她软弱的娘。
不能把她惹急了,否则她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所有人好过。
沈窈眼底划过一道流光,说出早已在心里重复千百次的条件:
“过继,将阿砚过继给故去的大伯,从此以后迁出沈府,不再是父亲的孩子。”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你说什么!”
沈见望的声音都变了调,死死地盯着沈窈:
“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恢复神志的方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里是深深的惊喜与不解。
沈砚身子骨再弱,再不得老爷的喜欢,那也是沈家的嫡长子,以后能继承沈家大半家财。
若是他被过继给七岁就夭折的大伯子,那她的梁儿便是沈家唯一的嫡子!
不仅如此,今日自己犯下的罪责也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