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体温将魏姜牢牢地包裹住，二人的心跳夹杂在一起，过了许久她才冷静下来。
她很害怕，若是对付楚景川和江萋萋，她尚有余力，可她今日面对的是皇帝，是大周之主，只要一句话这人便可要了她的性命。
就如前世那般，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她更害怕因自己的缘故将无辜的人搭进去。
所以当看到楚湛满身是血站在她面前时，她是真的慌了。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体温逐渐回暖，楚湛才放开了对方，他轻柔地抚摸着魏姜的脸，摇曳的灯火在她的眸中映出一缕柔光，格外好看。
“阿姜，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
这时魏姜才终于回神，立即意识到她二人此刻的行为有多么暧昧，她果断从对方的怀中挣脱，小脸再次恢复往日的冰冷。
“你因我闯入皇宫犯险，我还不至于冷血到无动于衷的地步，至于关心，即便今日出现的不是你，我依然会关心，并无更多含义。”
她说的是事实，可这话落入楚湛的耳中便是嘴硬心软，妥妥的傲娇。
顿时心中更喜，一步步靠近对方。
魏姜眉头微皱，随着对方逼近的动作不停地向后退，很快她就被逼到了墙角，几乎是被对方圈进了怀里。
“从前我遭嫡母虐待，你也是如今日这般急切地扯开我的衣服为我上药，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关心我了。”
楚湛的语气温柔得仿佛要溺进去一般，琥珀色的眸子忽闪着流光，无一不在述说他此刻的喜悦，看起来天真无邪，就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可魏姜的神情却愈发阴沉，漆黑的眼眸透着缕缕寒光，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感情：“你我如今还有谈论从前的必要吗？”
不等对方开口，魏姜利落地逃离了对方的禁锢范围，好似在二人中间竖起了一面高墙。
“从前你我是朋友，我自然关心你，也愿意为你付出真心，可你难道忘了？是你决绝地断了我们的关系。”
这么多年，楚湛待她如路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从那之后，她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不恨对方，可多年的冷待，她曾珍视的感情早就消耗得一滴不剩了。
现在和她忆从前，她只会觉得讽刺。
“我不知从前的你为何突然对我转变态度，可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就请你一直坚定自己的选择，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的玩意儿，承受不住你的时而亲近时而冷淡。”
魏姜在心中长叹了口气，将话说得明白：
“曾经我很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你我的关系也仅限于叔嫂，再无其它，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一些奇怪的话。”
上一世她一直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她就像是浮萍，随风飘动，却始终找不到可以驻足之地。
既然她注定得不到任何人的真心，那索性从一开始就抛弃这些多余的情感。
只要不曾得到，也就不会失去，所以从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下定决心，此生不会在任何人身上投放感情。
“时候不早了，既然你没有受伤，我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后，魏姜果断地转身，动作决绝又无情，不带一丝留恋。
原本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楚湛犹如跌进了万丈深渊，他死死地攥住了魏姜的手腕，力道之大好似要将人的骨头捏碎。
魏姜疼得直冒冷汗，用尽力气挣扎却纹丝不动。
“楚湛！你放手！”
此时的楚湛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深邃的眸子渐渐变黑，看不到丁点光芒，周围的温度因他的心情降了许多。
放手？
他已经放了无数次手了，当年得知魏姜心悦于自己的兄长，他选择放手，在他们成婚后他担心控制不了自己，他再一次选择放手，为了克制自己的感情，多年来他远离大周不敢靠近一步。
可放手之后的结局呢？
早知如此，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放手！
就算对方喜欢的是他的兄长又如何？他不在乎这个人的心，就算得到的仅仅是身体他也无所谓！
就算对方已经成了他的长嫂又如何？他是一个疯子，什么礼教什么纲常，这些他根本不在乎！
他需要这个人，无论用什么卑劣的方法，就算是对方因此憎恨他，他也绝不放手！
“阿姜，你说错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仅限于叔嫂。”
楚湛强硬地握住对方的手腕，将她的手靠近自己的唇边，不等对方反应，他一口咬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仿佛电流席卷全身，魏姜疼得直发颤，她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正顺着手腕往下滴落，腥甜的味道充斥在房间里，释放着危险又暧昧的气息。
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的动作。
只见楚湛咬破她的手后，竟开始仔细地舔舐着流出的血液，仿佛要将她吞噬入腹。
“楚湛，我是你的长嫂！”
面对身份上的提醒，楚湛却恶劣地笑了，他贴近魏姜的耳边，低沉的声音仿佛能蛊惑人心：“长嫂与我相识多年，难道不知我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