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非常别扭。
他们两个生死缠绵，带着她干什么，阮棠感觉自己像个巨大的电灯泡，忽闪忽闪的，很刺眼。
“我可以保护自己。”阮棠挣扎了几下，祁少焱抓的太死，根本挣脱不开：“你放开我吧……”
“阿焱。”
躺椅上的沈清雅，气息奄奄，却仍抓着祁少焱的手臂不放开。
“我……”她说话十分费力，一双噙着泪的眸子，浸满了悲伤：“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太爱你了……我不求我们能回到过去……我只求我的死，可以让你原谅我……”
祁少焱不是块石头，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女人，为了自己挡了一枪，眼下又说这种话，他心里很不好受。
“别怕，你不会死的。”
他的声音难得温柔下来：“别说话了，先急救要紧。”
阮棠站在旁边快别扭死了。她现在也不敢动，生怕打扰了这两位的“生死离别”，毕竟就算沈清雅罪过再怎么大，也不至于到了该死的地步。
阮棠不会在这种时刻闹事，她只觉得祁少焱讨厌。
这家伙抓住自己不放，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她看看，自己和未婚妻有多相爱？
他不会还觉得她是以前那个一往情深的阮棠吧，试图用这种场面报复她，让她伤心？
真无聊。
“阿焱。”沈清雅不想放手，她是真的害怕自己这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她想多看看祁少焱。可是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看见他和阮棠十指相依，心里的痛更加剧烈。
“你可以不可以答应我，不要抛弃我……”
祁少焱顿住，没有回答。
一旁的阮棠急了，沈清雅在不进急救室，这血都要流干了！现在是祁少焱矜持的时候？
“答应你答应你。”阮棠忍不住开口：“他肯定不会抛弃你的。”
话音刚落，阮棠就被祁少焱一股子蛮劲儿拉到后面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阮棠。
他继续对沈清雅开口：“先别想那么多了。”
“不要……”沈清雅急了，顾不得疼痛挣扎着还要坐起来：“如果不能嫁给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用救了，让我死了算了！”
她神色决绝。
阮棠站在祁少焱身后，悄悄问了句。
“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啊。”
祁少焱没理会，只是更坚定了某种情绪，垂眸对沈清雅开口。
“命是你自己的。”他蹙眉：“你可以自己做主。”
听到这里，沈清雅眼里再无声息，她绝望地看着祁少焱，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模样。
“阿焱……你真的如此绝情吗……”
“推进去。”
祁少焱掰开沈清雅死攥着自己衣角的手，看着她进了急救室。
走廊里人头攒动，有保安走过来维持秩序，把无关人员都清退出去。
从吵闹到宁静，不过十几分钟。
但祁少焱抓着阮棠的手，一直没松开过。
“疼。”阮棠蹙眉，推搡着祁少焱的手腕：“赶紧松开。”
祁少焱没说话，却终于肯松开。
“你说你这个直男。”阮棠蹙眉：“人家都快死了，你连句安慰的话都不说？”
“什么叫生命是你自己的？合着你未婚妻要去死，你就让人家去死啊。”
祁少焱眉心有些不悦，认真地更正阮棠：“我不会和她结婚，解除婚约的消息，正在拟定了。”
阮棠不在乎这些，祁少焱结不结婚和她没啥关系，但还是忍不住吐槽：“幸亏我当年性格乐观，要是离婚的时候我哭天抢地的要上吊，估计你绳子都能给我准备好。”
祁少焱脸色沉下来，眉眼间黑压压，他想辩解，却也说不出什么。
“好了。”阮棠摆摆手：“你的目的达到了，也该放我走了吧？”
祁少焱疑惑：“我什么目的？”
“看你和你的未婚妻生离死别的戏码呀。”阮棠一片坦然：“我看完了，很精彩。”
然后不顾祁少焱阴沉的脸色，还顺道鼓了鼓掌。
祁少焱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我不是想让你看这个。”
“那你抓着我干嘛？”
“我只是想让你清楚，我和沈清雅之间，不会再发生什么。”
阮棠愣了愣。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阮棠的底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足了。说完还赶紧找了个其他的话题：“怎么会忽然有杀手？他们冲着谁来的？”
祁少焱想了想，第一枪是朝着阮棠去的，第二枪是他……
“目标应该是我们俩。”祁少焱脸色阴沉：“应该是七爷的人。”
上次在他的地盘救人，打伤了他那么多的手下，他打击报复倒也不奇怪。
阮棠愤怒开口：“这个老变态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没事，我会处理好。”祁少焱说着，目光又落在阮棠衣服上：“赶紧回病房里去。”
虽然阮棠不想回那么死气沉沉的屋里，但又想到这样就可以脱离祁少焱，倒也不错。
于是转身就走。
结果那家伙竟然跟在自己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