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匆匆踏入楚王的王府,额头上在这三月的天气里竟急出了一层薄汗。他一见到楚王,便忙不迭地开口:“二哥,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想到父皇会把这个职位给我。那些手下的人,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室内,光影斑驳。室内的布置典雅华贵,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古玩,但晋王此时无暇顾及这些。
楚王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笑得一脸和善:“四弟,不必如此慌张,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这职位在你我兄弟谁身上,不都是一样的吗?咱们都是为了这朝堂,为了父皇分忧。”
晋王听闻,心中却愈发不安,“二哥,我对天发誓,我绝无半点与二哥作对之心,您对我的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这次之事,实属意外,还望二哥明鉴。”
楚王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摆了摆手:“四弟,我信你,咱们兄弟之间,无需多言。”可他这看似大度的话语,却让晋王感觉如芒在背。
晋王还欲再言,楚王却已端起了茶盏,轻抿一口。晋王见状,明白这是楚王端茶送客之意,只得说道:“二哥,我还有事,那我就先下去了。”楚王依旧笑着点头:“四弟慢走。”
待晋王离开,楚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猛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摔到地上,茶盏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一旁的幕僚李先生见状,微微皱眉,轻声劝道:“王爷何必置气?晋王也是圣上的儿子,如今得此机遇,有此心思也是难免。”
楚王冷哼一声:“哼,当年我帮他们母子,他算什么?说的好听是晋王,说的不好听,不过是一个低贱庶女所生的儿子,也配与我争?
晋王的生母淑妃,是当初不过是个连天颜都见不过的贵人,晋王在宫中也多被欺辱。
后来还是楚王出手,在惩治了那些不安分的奴才,淑妃也趁机攀上皇后,这才一步步到了今日的位置。
李先生还欲再劝,楚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便面色阴沉地朝后院走去。他的脚步带着一股浓浓的煞气,每一步都似重锤般敲在地上。
不多时,他来到了婉姨娘的房中。
刚一进门,屋内的下人都如临大敌,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婉姨娘见楚王来了,心中一惊,忙起身行礼,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虽强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
“妾身见过王爷。”婉姨娘的声音有些发颤。
楚王并未理会,一抬手将其他人都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屋内突然传来婉姨娘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像是被捂住了嘴巴,断断续续却饱含痛苦。
紧接着,楚王愤怒的吼声传来:“去,把清风和银雪叫来!”
清风和银雪是楚王的书童,按常理,男子是绝不能进入后院姨娘的闺房的,但整个王府似乎早已习惯了楚王的肆意妄为,下人们竟没有觉得这有何不妥,急忙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懈怠。
晋王踏出楚王府,面色略显苍白,疾步登上马车。入内,幕僚宁先生忙迎上前,目光关切:“王爷,如何?”晋王皱眉,轻摇其头,神色疲态尽显,无奈道:“不妙,二哥看似无恙,实则芥蒂已生。”
宁先生闻之,忧色满面,眉头紧锁:“王爷,陛下此举虽擢您于前,却也令您与楚王裂隙难填。楚王在朝势大,党羽众多,若其心有不满,日后必多事端。”
晋王靠向车壁,闭目揉按太阳穴,他本王焉能不知这些。
原本还想着躲在二哥身后再蛰伏几年,没想到父皇这么快就将他抬了出来,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马车缓行,街景如流矢般掠过车窗,却难驱散车内凝重之气,阴云仿若重压,笼罩于晋王与宁先生心头。
惠和郡主来到墨韵书斋,要买《茶家女掌柜:守业记》第四卷和第五卷。
她也是前几日被人种草了,看了前三卷欲罢不能,听说已经快出第六卷了,赶紧将前面的补上。
翠儿正帮忙找着,惠和郡主则在一旁浏览,看看还有什么其他有趣的话本子。
忽闻书斋门口传来一阵喧闹,恰似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惊起波澜。惠和郡主柳眉轻挑,莲步轻移,循声望去。
但见一位大娘如怒目金刚般站在那儿,粗糙的大手紧紧拽着一个书生的衣袖,那书生身形瘦弱,被大娘拉得一个趔趄,狼狈不堪。
大娘扯着嗓子喊:“你这莽撞小子,瞎了眼啦!把我撞得哟,我这老骨头差点散架。”
书生满脸愧疚,忙不迭地赔礼:“大娘,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生的不是,我定当赔偿。”
大娘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唾沫星子横飞:“赔?你赔得起吗?我这鸡蛋可是宝贝,是在菩萨面前开过光的送子鸡蛋,一个至少值一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周围早已围聚了一群好事者,像是闻到腥味的猫,里三层外三层,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还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哟,这大娘可不好惹。”
“这书生怕是要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