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厉薄川从顾安宁身边冲到病床边帮谢婉茵按出出血口,巨大的力道带的顾安宁压根稳不住身子,重重的摔到在地上,手掌膝盖被擦破。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厉薄川凌冽的脸庞冰霜冻结,眼底带着浓浓的厌恶:“顾安宁,你还真是死性难改!”
“害死婉薇还不够,又想害她的亲妹妹吗?”他一步步朝着顾安宁逼近,每走上一步,眼底的阴郁就更深一分,“不找死对你来说,就这么难?”
顾安宁手心里还带着鲜红的血痕,嘴里的腥甜味道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还没等她出声,躺在病床上的谢婉茵就语气虚弱插声:“薄川哥,你误会顾小姐了,不是她……”
“就是我!”谢婉茵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安宁打断。
她冷笑着开口,黑亮的眸子直直看向厉薄川:“是我拔了她的血管,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就不该带我过来?”
她与厉薄川的视线平齐,执拗地不肯低头,哪怕她现在处于弱势,也不愿意对着厉薄川说上一句软话。
顾安宁什么都好,就是死倔。
也许在心底某个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角落,她还在期待那个少年时遇上的厉薄川可以信她,没有任何条件的信她。
厉薄川微微皱眉,心中火气大盛,面上却是越来越冷。
“我倒是小瞧你了。”
厉薄川上前一步,死死的捏住了顾安宁的下巴,手中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顾安宁,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狠!”
“现在
,向婉茵认错!”
窒息感涌上来,顾安宁喉咙硬得生疼,双眼麻木地盯着厉薄川,半晌,竟然低低笑出声来。
厉薄川鹰隼微眯,阴鸷的眼底布满冰霜,语调却格外凉:“你笑什么?”
“五年了,厉薄川,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厉薄川的目光一寸寸凉下来,顾安宁却像察觉不到危险一般,继续激怒他,“居然会期待一个杀人犯认错?”
她的心疼得快死了,头却死死抬高,固执地不肯低下: “厉薄川,你忘了我是个蛇蝎女人了吗?”
顾安宁流血的嘴角还挂着笑意,破碎又倔强:“我绝不认错。”
病床上的谢婉茵脸色苍白,作势就要下床:“薄川哥,真的不是顾小姐……”
谢婉茵的话还没说完
,房间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道不重不轻的咳嗽声。
谢父捂着嘴,暗自朝着谢婉茵使了个眼色。
谢婉茵:“……”
厉薄川看向顾安宁,将她脸上的执拗收入眼底,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阴恻恻地抵在她脸上。
冰凉的触感在顾安宁的脸上滑动,如同毒蛇一般缠绕着顾安宁,令人耻骨生寒。
“顾安宁,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冰冷目光像利剑一般射向顾安宁,厉薄川那双阴沉的眼底,除了恨,只有恨。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认不认错?”
顾安宁冷笑一声:“你啰嗦什么?想折磨我就动手好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说按,顾安宁合上眼,等待最后的凌迟到来。
谢婉茵他们几
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本以为厉薄川会被自己激怒,然而寂静的病房中,却听到他轻轻笑了一下。
啪嗒——
匕首落地,厉薄川一把抓着顾安宁的头发,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扯的顾安宁一踉跄。
厉薄川眼底冰霜冻结,说出的话如同刀子一般,径直没入顾安宁的胸口:“顾安宁,你这么看不得我对其他女人好,该不会是,还爱着我吧?”
顾安宁的心脏猛地一疼。
说完之后,厉薄川丢开她,就像刚刚接触到了什么恶心东西一样,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条手帕擦着右手。
冷声贴着她的耳朵滚过,一字一句,犹如利刃入心。
“顾安宁,你真贱。”
只此瞬间,顾安宁的脸色完全褪去血色,只余下一片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