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我好好活着,那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刀刃割破手掌,鲜血淋漓,顾安宁就像是察觉不到痛一般,嘴上挂着微笑,手里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举着利刃往前进。
对上那双犀利鹰隼,顾安宁她发红的眼尾才流出一滴泪水来:“我是爱着你,厉薄川,我有罪。”
“下辈子,我绝对不会再爱你了。”
这句话又轻又浅,但她满手血红却直接刺痛了厉薄川的眼睛。
谢婉茵在看到顾安宁这疯狂的模样就已经白了脸,躲在了谢父谢母的怀里,嘴巴开开合合,说不出半句话来。
谢父跟谢母也从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鲜血从顾安宁掌中流下,滴答——滴答——
粘稠的血液滴在地板上
,清脆又清晰。
厉薄川皱着的眉心接连跳跃好几下,腾身上去擒住顾安宁的手,反手制住她,抵着舌根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够了。”
厉薄川拧起眉头,冷着脸,眼底尽是不悦:“医生呢?”
顾安宁还在挣扎:“厉薄川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闭嘴!”几乎是半吼着出声,厉薄川目光冰冷,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句,“疯子!”
不多时,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进病房,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心惊肉跳。
但还没等他们将顾安宁制服,她的情绪在见到那一身身白大褂的时候就率先崩溃了。
“滚!放开我!不要靠近我!不要过来!不要!不!”顾安宁又踢又打又叫,眼底带着浓浓
的恐惧。
那是监狱里,她一辈子都不想回想起的阴影。
尖锐的叫声几乎要刺破了耳膜,一双手像地狱恶鬼一样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刀划破了她手臂上的血管,杂乱中,有几滴血飞溅了出来,落在了厉薄川昂贵的西装上。
血红的颜色在布料上晕染开来,宛若朵朵花开。
厉薄川瞳孔骤然一缩,眼底弥漫上一层诧色。
他想不通,从前的顾安宁,温柔恣意,又体面又明媚。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幅疯魔的模样?
——
陆肆臣被厉薄川一通电话叫过来的时候,病房当中各处都染上了血迹,看的他眉心都跟着跳动起来。
一针镇定下去,顾安宁才平静下来。
饶是如此,陆肆臣还是有些惊讶。
病房外,厉薄
川站在门口,眉眼中带着几分不耐与烦躁。
陆肆臣见状直接递了一份病历过去:“初步诊断,她患上了狂躁症跟痛觉失觉症。”
“所以你才会看到她失控自残的模样,为避免再有下次,我劝你还是少激她,要不她真敢切剜,病历还显示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是新伤叠旧伤。”
陆肆臣顿了顿,看向顾安宁的病房,那里此刻一派安静:“她在监狱里大概受了不少罪。”
厉薄川的手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翻开眼前的病历,越看心中越发震惊。
过了良久,他才将这份病历合上。
“那又怎么样?”冷笑了一声,厉薄川这才抬起头来,眼底没有半点波动。
“她欠谢婉薇一条命。一个杀人犯,不管怎么赎罪,都
不够!”
最后这一句哈,厉薄川说的格外用力,似乎是在强调,也像是在提醒。
陆肆臣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最后只留下一句话,“你不要后悔就行。”接着话锋一转,“话说小只他妈是谁啊?到底什么时候来看他?”
厉薄川心中一阵不耐烦,“告诉他,他是垃圾桶里捡的。”
陆肆臣冷嗤一声,反骂回去:“这些理由我早就用烂了!小只这个月第三次跑出去找他妈了!厉薄川,你xx妈的不会耍狠把自己脑子耍坏了吧?连自己睡了哪个女人都不知道?”
话音才落,助手便拿着一份更详细的体检报告单过来。
陆肆臣随意看了一眼之后,唇边冷笑更甚。
“真他妈的造孽啊!”
这两个人都是拎不清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