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薄川的声音突然响起,直接击中了顾安宁的灵魂深处,她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呼吸急促。
当看到坐在床边的厉薄川时,心中没来由一片慌乱。
他知道了?
在监狱里被强迫生下一个孩子,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关于那一晚她仅有的记忆,就是男人极具压迫感的身体,剩下的全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这是她一直都不敢揭开的伤疤,没想到现在却全盘暴露在厉薄川面前。
霎时间,顾安宁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啃食着一般,一片麻
麻木木的疼痛。
见到顾安宁沉默不语,厉薄川冷笑了一声。
很好。
强行忍着心头的怒火,厉薄川径直站了起来,长指精准攫住顾安宁的下巴,缓缓用力:“那个薄哥哥,是谁?说话!”
和薄哥哥有什么关系?
顾安宁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刚哭过的眼睛还带着些许红肿,眼角微微带着水光,此刻瞪圆了直视着他,眼底仍旧是熟悉的执拗与不屈。
注意到顾安宁的视线,厉薄川手中力道更甚:“怎么,还想护着那个男人?”
“厉薄川,唔……你放开我!”顾安宁想要挣
脱厉薄川的掌控,但此时的她力气根本抵不过盛怒中的厉薄川,无奈之下,她只得张开了嘴,直接冲着厉薄川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瞬间,顾安宁感觉到嘴里蔓延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厉薄川目光瞬间转冷,手中力道一松,将顾安宁丢在床上,后背撞到床板上,硌得顾安宁钻心的疼。
“刚长全毛的狗崽子就开始龇牙了,”厉薄川眼底浮起一阵阴郁,视线凌冽如刀,阴冷地勾起嘴角,“顾安宁,你真是够可以。”
“你少没事找事。”顾安宁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死死
的盯着厉薄川虎口处那一道泛着血丝的牙印,心中升起了几分畅快感。
“薄哥哥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厉薄川,你还不配知道薄哥哥的名字!”
听到顾安宁这话,厉薄川眸中泛寒,眼神内的煞气波涛汹涌,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
“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真令人感动。
“顾安宁,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贱吗?”
顾安宁死死咬住下唇,忍住不发抖,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厉薄川只觉得自己心里也开始发堵起来,闷闷的,快要让他
喘不过气来:“告诉我,你是怎么前脚还在犯贱的贴上我,后脚就能够爱上另一个男人了?”
顾安宁仰望着站在自己病床前的男人,心口泛起死死疼意,手心里早就被掐的斑驳一片。
当年路边的白衣翩翩少年郎,最后竟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顾安宁按住发疼的心口,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之后,却恶意地转了话锋,“那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的。”
她轻笑一声,语气有化不开的阴郁悲哀:“厉薄川,像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