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待过那几年,要是这点敏锐力都没有,她早死在那个吃人的地方了。
顾安宁表情紧绷,脚下的步伐加快,发现身后的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却没有想攻击她的意图。
顾安宁停下来,立在原地陷入沉思。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顾安宁走了一会儿,便转头拉着温婉返回厉家,余光注意着身后的人影。
果不其然,在看到她进了厉家后,那抹人影瞬间消失。
“夫人,今年冬天院子里的梅花开得好,我让下人去摘点来插在卧室里闻……”温婉尚没有察觉,在顾安宁
身边碎碎念。
顾安宁一把抓住温婉的手,表情严肃:“温管家,今天出门的时候,你说不放心我一个人走,要陪我一起。”
这是顾安宁第一次用这么冰冷的称呼叫她,眸光泛冷像淬了毒的银针:“你确定陪我的人只有你一个吗?”
“又或者说,究竟是你不放心,还是厉薄川不放心,专门派人来跟踪我?
顾安宁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寒冰,只冻得人发颤,温婉闻言脸色不太自然,尝试着抽回手,没抽动,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见状,顾安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沉郁眼眸暗了暗
,冷笑着松开手。
果然,她猜的没错,这些都是厉薄川安排在她身边监视她的人!
顾安宁脸色沉了下去,眸光微冷,嘴角噙着讥诮笑意:“弄这么多人来盯着我,厉薄川还真是‘看重’我。”
温婉见到她表情变了,瞬间就知道她猜中了一切,一时也不知从何解释,只得拉着她的手劝道:
“夫人,你别多想,薄川他只是怕你又出什么事。”
“是吗?”顾安宁忽然轻轻笑开,眸子里却是出奇的冷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难道不是怕折磨不到我这个罪人才让人来监视吗?
厉薄川那么信任你,你可别会错了他的意。”
温婉被噎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不管他为了什么,夫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钻牛角尖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有的时候软一软可比硬来有用多了,薄川那孩子,这软不吃硬。”
顾安宁闻言沉默了,身侧的双手悄然握紧,心中泛起苦涩。
是啊,现在的她,没有任何能力可以与厉薄川抗衡,纠结这种事情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可是……难道要她失去尊严的朝那个畜生卑躬屈膝?
不!绝不!
厉薄川可以用尽手段来折磨她的身
体,消磨她的精神,逼迫她低头屈服,可永远也不能让她从心底深处心悦臣服,俯首称臣!
顾安宁死死咬着下唇,清澈的眸子如黑曜石一般闪烁,深藏锋芒,桀骜不驯。
好一会,她敛起眸光,低低垂着睫毛,语调淡漠轻柔:“我能去医院看一下珍姐吗?”
见她说话不再抓着前事不放,温婉这才笑起来,柔柔地打着语调:“当然可以了,只要有人跟着夫人去就行,薄川是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的。”
不限制自由吗?
顾安宁眼底浸满寒意,透露出一股讥诮与自嘲。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