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死死咬着下唇,一张脸在厉薄川毫无感情的嘲弄中越来越白。
不……不全是这样。
她没有那么贱,她只是想救珍姐。
解释的话卡在嘴边,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
厉薄川盯着她愈加苍白的脸色,目光停在她薄施粉黛的唇上,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下午在病房门口听到的那番话,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不喜欢他,还企图勾引他,把他当利用的工具么?
顾安宁,谁给你的胆子?
“顾安宁,你不知道卖弄风情吹枕边风,是要拿出诚意的吗?”
长腿迈开,厉薄川一步一步走到顾安宁身边,欺身攫住她的下巴,眼底浮现残忍,薄唇缓缓凑近。
顾安宁认命的闭上眼。
厉薄川却停在了快要吻上她的瞬间,凉薄声音在她耳边犹如恶魔低吟。
“顾安宁,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厉薄川松开她,抽出一张纸仔仔细细地擦手:“我对你残花败柳的身体不感兴趣,你最好也能有自知之明,你没那么值钱!”
他嘴角噙着笑,却总说着最残忍的话。
“三川酒店的合作权是谢家的,你别做梦了。”厉薄川把纸巾丢
在顾安宁面前,就像曾经那么多次抛弃她一样,又狠又无情,“滚。”
顾安宁单薄身体颤了一下,垂下眸去,身侧的双手不禁握紧,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我是不值钱,厉薄川,可你别忘了。”压下心底的情绪,顾安宁抬头,倔强的直视厉薄川的眼睛,陈述事实。
“谢家根本没有能力做三川酒店!”
厉薄川眼神上下打量着顾安宁,神色越发不善:“你有什么资格管这些事情?谢家没有,顾家也不可能!”
顾安宁定定地看着他,语气不断激将:“我听说三川
是你当年要送给谢婉薇的礼物,怎么,人走茶凉?你放着一个好的合作商不用,非要把三川交给谢家做坏,只为了恨我。”
顾安宁轻笑一声,眼底讥诮意味更浓:“厉薄川,我简直要受宠若惊,在你心里,我的影响力已经盖过你心爱的谢小姐了吗?”
“顾!安!宁!”厉薄川用力掐住她,咬牙切齿,“你活腻歪了吗,敢婉薇相提并论?想死就直说,不必整这么多花样!”
顾安宁被掐得踉跄,剧烈地咳起来,却好似完全察觉不到危险似的低低笑起来。
“厉薄川,
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此时的顾安宁少了几分平日的谨慎,明明因喘不过气来憋的满天通红,语气确实笃定的味道。
“我赌谢家给不了你谢婉薇喜欢的三川酒店,我可以。”
厉薄川眸子一眯,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暗得看不清神色。
被他的视线长久注视这,顾安宁心口跳的频率有些心慌,指骨攥紧,手背绷的微微泛白,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不用害怕。
鹰隼般眸子锁住她,半晌,厉薄川轻屑地挑起唇角,眼底露出讥讽:“打赌?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打赌吗?”